“南天,送我回浅水湾。”
坐在后座的慕容烨声音清冷,他面无友情的淡漠神态像极了雕琢完美的石膏雕像,令人不敢轻易靠近,只敢以眼远远地偷觑他。
每一次他回来,他必定回浅水湾的别墅,他可以在那里呆好久,他也可以哪也不去。
慕容烨没有取下墨镜,他深邃的眼眸紧盯着前方,时不时地,他还望着飞掠而过的车窗外的景致。
这三年来,他每次回来都期盼着见到傅天画,可是,他每一次都在失望中度过。
箫箫做完手术,手术算是比较成功了,他回来过,可是,他再也见不到傅天画了。
她像是消失一样,他找了三年,没有她的消息。
这三年来,他也经常洛杉矶港城两地飞,每一次回来,他的心都是空的,他渴望被填满
箫箫做完手术后,她做了一年的化疗,直到脑里的肿瘤完全康复了,他才放下心了。
为了让箫箫得到更好的治疗,也防止肿瘤会复发,即便是她病好以后,她还是呆在洛杉矶,她也在那边上学了。
奶奶在那边陪她,她们也有三年没有回过港城了。
“好,就去浅水湾”不用问,商南天也知道烨哥是要回浅水湾的别墅,每次他回港城,他也只去那里,这三年来从来没有改变过。
他也知道烨哥回来就是为了找傅天画,可是,他们都尽力了,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都没有找到傅天画。
她的消息像是被人恶意隐瞒了
慕容烨没有吭声,他的性感薄唇微微抿着,他的薄唇也更加冷硬了。
车子蜿蜒上山了,慕容烨这才微启冷硬的薄唇,“南天,有没有最新的消息”
商南天知道烨哥所指的意思,这三年来他只有最关心傅天画的下落。
“没有我们找人盯着覃冰的,她并没有任何异常,她这三年来也没有见过傅天画。她目前还是租房子住,一厅一室的小房,那是傅天画之前给她租下的房子。
这三年来,覃冰也很省,她每个月只花生活费,她银行帐户那里还有十几万。傅家那幢三层复式洋房已经过户到你名下了,我找明凡谈过,只要傅天画同意,随时可以转给她。
估计哪怕是找到她了,她也不会要的。烨哥,你当年应该跟她解释清楚的,那不是你的错,你也是”没等商南天说完,慕容烨也晓得他的意思了,立时,他打断了他的话。
“南天,别说了,都过去了,这个事以后别提了。”
“烨哥,不说的话我觉得你很委屈,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傅天画不应该怪你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事到此为止,不许再提了。”
烨哥不许再说下去了,商南天也只好不提了,但是,他心里还是替烨哥抱不平。
叹了一口气,商南天继续道,他在谈正事,“烨哥,路虎车已经运抵港城了,全部换上了防弹玻璃,整辆车都是按国家领导人的最高级别防御作战而设计的,另一辆也运抵洛杉矶了。”
“做得好”慕容烨还戴着墨镜,他的表情有没有情绪起伏,根本看不出来。
他的声音也是淡淡的,宛若结了一层霜似的。
这三年来,傅天画的消失,真的改变了他很多
就连商南天也极心疼他
在他眼里,烨哥真的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是很多人不理解他而已,他也有很不得已的苦衷
一次又一次死不了,烨哥真的很命大了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愿烨哥的幸福快点来,不要让他再等久了。
还想再说点什么的,商南天看了一眼慕容烨,然后,他又闭嘴了。
他心里的痛并不是随便人就能治得好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燃眉之急,就是尽快帮他找到傅天画吧
车子缓缓驶入了别墅,不想打扰烨哥,商南天走了,只有保镖守着慕容烨。
与前三年不一样,如今的慕容烨不管去哪都有精挑细选的保镖陪同。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习惯了。
这么多人陪他,他还是感到很寂寞
慕容烨进屋了,保镖没有跟进去,而是守在整幢别墅外,因为他不喜欢被打扰,尤其是在这幢别墅里。
里面的一切都是他的心头肉,他不许别的无谓的人去破坏里头的气味。
换了鞋子,慕容烨把墨镜取了下来,就放在茶几上。
回到这里,他的冷漠表情才有了一丝温度。
他的性感薄唇不再是冷硬的,他的眉心不再是紧紧地锁着,他的深邃眼眸也有了光彩。
回到这里,慕容烨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好转,只会越来越酸,越来越难受
“傅天画,你到底去哪里了谁让你那么听话的谁让你真的消失的”
他当年说的都是气话,他太心急了,并不是真的要她滚
箫箫病危,他不想她说那种话再刺激她的病情。
当时的大家都不理智,说的话都太伤人了,他真的不希望是这样的结局。
慕容烨上楼了,他去了主卧。
略带薄茧的大手难以言喻地触摸着已经过期的孕妇奶粉罐,即便是知道已经过期了,他还不舍得丢掉。
这是他从美国回来之后看到的傅天画所留下的东西,他才知道她怀孕了。
他应该早猜到的,他是故意让她怀孕的,他知道很多事情将会陆续有来。
他害怕因为傅经磊的事她恨他。
有了孩子,他是希望她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那么恨他,至少有了孩子他是觉得他们还是有希望的。
当时他只顾着要带箫箫去治病,他真的忽略了傅天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