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已经商榷妥当，朕就先回去了，道长继续炼丹吧。”

贾道士点头，送走了皇上。

赵亦钰从房梁上跳了下来，那双杏眸散发出微光，在黑暗中隐隐跳动，如微小却倔强的火光。

她讥讽地挑了嘴角，“道长好能耐，真是不榨干西秦誓不罢休，真不知道是西秦与你有仇，还是那位皇上与你有仇。”

贾道士也看着她，两人的视线汇聚在一起，突然间，赵亦钰觉得莫名熟悉。她正想要再瞧清楚些，便见贾道士向后退了退，匿于一片黑暗之中。

“王妃这话倒是折煞贫道了，说实在的，难道王妃不想吗”

赵亦钰一怔，“道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贾道士并不看她，而是转过身去，拨弄着炼丹炉下的灰烬。赵亦钰闻到空气中飘散的刺鼻气息，心不觉也揪了起来。

“如果王妃想要复国，这不失为一条捷径。”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又混合了炼丹炉滋滋啦啦的声响，但他说的话仍旧清晰地传达到了赵亦钰的耳朵里去。

赵亦钰杏眸微睁，视线在他身上游走，想要竭力看出些什么来。可贾道士戴着面具，平静得仿佛不存在般。

“你究竟是什么人”她逼近他，问道。

旁人若是受了赵亦钰这样的眼光，难免觉得恐惧，可这贾道士却像见惯了一样，不但不恐惧，赵亦钰甚至感觉到他面具下的嘴角轻轻上扬。

贾道士顾左右而言他，“我想你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后来因为你喜欢了秦游措，所以一直在考虑如何做罢了，我不相信你能真的忘记复国。”

他这句话确实说到了她的心里，她一直在考虑究竟如何才能将东齐摧毁，又如何才能将南赵恢复。只不过这些愿望没有那样强烈与直白了，但也一直存于她的心底里，时不时地就会冒出来，敲打她的神经。

贾道士见她默不作声，更是应证了自己的想法，他淡淡道：“王妃，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可靠的，除了自己。”

赵亦钰抿了抿唇，羽睫轻轻地遮挡住杏眸。

“好吧，说些轻松的好了。”贾道士换了一番语气。

赵亦钰注意到，贾道士与她说话的时候，身体一动不动，这一点更让她确定了贾道士是位故人，因为他之所以不动弹，就是怕让她看出来了他的习惯动作，从而推断出他的身份。

只听他又道：“你想让我与你怎样合作”

赵亦钰挑眉，“你既然知道我这么多事，这次我想要干什么，你还不知道”

贾道士诡谲一笑，“我自然知道，不过我有一个更好的建议，不知道你要不要听听”

“你说。”

贾道士凑近她，与她耳语了一阵。

赵亦钰的瞳孔不由紧了紧，这个建议极好，又极狠，倒是值得她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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