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一身黑色睡衣犹如旷野上的沉沉高山,拢在她身后,他的手掌很大,几乎可以拢住她的腰身,此刻干净修长的骨节穿入睡衣上的蕾丝束腰,低声对她说:“看着镜子。”
赵言熙眸光抬起,此刻她的脸颊绯红满霞光,双手交叠垂在身前,男人的右掌从身后绕了上来,她听见衣料轻轻的摩挲声,在她耳边落下的还有男人低沉的耐心:“这是层外裙,暗扣在这里,不是你矮,而是要沾到地上才好看。”
赵言熙看着镜子里的男人,“你是在哄我吗?还是你自己明明买得尺码不对,在这里找理由?”
他垂着眼睫在笑,指腹随之勾开了藏在蕾丝下的暗扣,外裙被解下,透出里面垂至大腿中部的月白丝绸,凉意裹上的瞬间,男人说了句:“尺码不对么?我怎么看你胸口贴得紧紧的,带子都不用收。”
赵言熙清瞳一睁,气得转身看他,却让他大掌顺势按住了肩头,嗓音沙哑地落了声:“别动,袖子这儿也能拆。”
赵言熙扭头垂眸,锁骨让一道粗砺滑过,染上酥麻的电流,她微微瑟缩了下,往后退时,袖肩倏忽被勾住,在她反应过来的刹那,荷叶边让人卸了下去,露出纤细的白色肩带来。
姑娘浑身泛粉,垂着柔荑似的皓白脖颈,指尖随之遮掩在肩头上,李星衍喜欢看她害羞,喜欢看她撒娇,喜欢看她纠结,更喜欢看她正直又不得不软在男女的情.欲之下。
她双手交叉拢在肩头,月色丝绸柔软地熨贴在她身上,昏暗的光影下,仿佛是她身体的一部分,雪白透亮,可世上再金贵的丝都比不上她一触便红的肌肤。
圣洁,婉致。
她看着地上散下的外裙,低声道:“没有了吧。”
他靠近的时候,赵言熙战栗地往后退了下,男人起伏的气息如身上丝丝缕缕的绸缎,将她束缚,裹紧,呼吸不畅。
他说:“有。”
赵言熙愣愣地抬起眼睫,水洗过似的一泓清泉,眼尾染红晕:“我自己再研究一下。”
他听罢,漆暗如质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好。”
赵言熙对李星衍的好奇还在于他的性格,有时暴力,她不是没见过他在众人面前发脾气,那晚在棋牌室里喊侯奇的名字,她真的以为他会打人。
“有件事我没问你。”
她声音细细的,颤着卷翘的长睫看他:“刘兴辰说你的下属项林去过保卫科要二十三楼的监控,第二天盛鸣恩就出事没有回来,跟你有关吗?”
男人拇指转了转食指上的暗红戒指,赵言熙见过他脱下来后的样子,他的骨节上有一块疤痕,摸起来微微凸起,此时另一只手从她后脖颈往上穿入湿潮的软发托着她,眼神沉坠坠地落来:“我说过,会让那些对你说三道四的人闭嘴。”
赵言熙心头摇摇晃晃的,有些捉摸不定,可是身体的反应先于她一步被征服,她眼睛潮红,问他:“这件睡裙,还能怎么穿?”
滚烫的指腹轻轻扶开她的手肘,她按在肩头的指尖似滑腻不堪重负的绸缎,轻轻滑了下来,坠在肘窝里。
男人修长的指腹勾住了身前的细带,她心知肚明,却还是颤栗不止。
他像是耐心的猎人,对她说:“我以为,你会把这里穿在后面。”
低哑的嗓音落下,她清瞳蓦地抬起,惊愕又羞怯,她以为保守的一面却成了别人掌控的引火。
男人托着她后脖颈的指腹揉得用力,她轻轻吃痛了声,镜子里,她看见那道宽大的暗影几乎将她身形笼罩,睡衣撑开起伏的机理,狭长眼眸熠亮地看她:“这么怕我?”
赵言熙是怕的,就像吊桥反应上的男女,她分不清那种对他的心跳失控是来自本能的防备,还是男女之间的爱慕。
她觉得一段正常的感情应该由恋爱而始,再进入到肌肤之亲,可面对李星衍,就像非正常男女关系,她甚至都来不及想,他们是短暂的,还是长久的。
短暂的如烟花,开时绚烂至极,刺激热烈,烟火点燃引线的瞬间,万千星光怦然涌动。
仿佛自万年前就沉睡的大地,万物终于苏醒了生命力,赵言熙躺在镜子前的地毯上,被他压在怀里吻。
指尖摸到了他右手的戒指,摩挲着上面的暗色宝石,那是世界上最坚固的东西,膈得她生疼。
他听见了她的轻哼,微微松开她的唇畔,跪在身前,骨节分明的指腹一寸寸地将戴在食指上的戒指摘下,悬在她眼前,似男人透着暗光的沉眸,语气引诱似地问她:“想要?”
她张了张唇呼吸着,那根细绳被扯开了,她的神经也在刹那崩断。
欺霜压雪之下,随着她肺腔吮吸氧气而起伏泛动,如窗外的弯弯月勾,掩映温柔之色。
她说不出话,只是颤栗得厉害,骨节分明的指腹拨开她攥紧的指尖,将那枚戒指落入她手心。
赵言熙水眸微微一颤:“李星衍……”
他轻揉她指尖,嗓音蛊惑地教她念:“叫我阿衍。”
她没有开口。
这时,窗外吧嗒吧嗒地砸着雨,是台风天阴晴不定的余震,他在这片雨季中一遍遍地安抚她,低磁的嗓音在她耳边问:“用嘴巴,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
二更送达,吃月饼呀~
第31章禁忌
古人形容美色,称她腰若流纨素,口如含朱丹,赵言熙穿惯了古板的黑白女士正装,脸上摆着严肃的冷静,没人见过她的情不自禁,美人动情,除了此刻的李星衍。
在他面前,她娇小柔软,肩颈白皙如脂,昏色的光影下,散发着奶油般的清甜,她被他捧在掌心时,眼睫颤动,像蝴蝶在轻扇翅膀。
有的人看着强大冷硬,却偏爱甜食,李星衍眷恋她唇腔里的糖味,对她说:“熙熙,我喜欢吃奶油蛋糕。”
她的指尖穿入他粗粝的头发,但转瞬却落了空,就在手腕软到地毯上时,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她的指尖,十指相扣地被压着,暗含某种控制的意味。
于迷雾般的灯影下,赵言熙看见了那面落地镜,看见里面宽阔的黑色背影,如巨大山脉匍匐大地,水流湍急而过,载着缤纷落英隐入山夜。
如果第一次是因为偏轨的台风天,那第二次赵言熙找不到理由全身而退,她再一次沦陷进男人那双暗沉迷亮的狭长眼睫里,他的身上没有深情的特质,但有危险和引人与他一同堕落的狂欲。
她想到今天连瑜对她说的话:你感受到舒服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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