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兴辰:“可是我们还不知道是谁散出来的谣言啊,这个区域就我们组和特助的下属一起办公,加上吃早餐本来就是挺私人的事,这要不查出来,您虽然信我们,那李特助信吗?”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赵言熙,每天早上也就邻近的同事会经过玻璃办公室,虽然大家光明正大的,但不走进观察也不会注意早餐是赵言熙给他带的。
那李星衍调监控,是不是要把那个人揪出来啊。
然而没等她捋出八卦的线索,风控部的业务又压了下来。
赵言熙去林部长的办公楼开会时,难得没看到碍眼烦人的盛鸣恩。
刚要问,就听风投组的人跟林永嘉诉苦邀功:“盛组长昨天应酬陪客户打拳击,结果把牙都打掉了一颗……”
赵言熙愣了愣,步子定在原地,就听林永嘉叹了声:“我下班去医院慰问一下,那业务谈得怎么样了?”
后面的话赵言熙没怎么听清,只是脑子里嗡着李星衍昨晚说的那句:谁敢说你,我打烂他的脸。
但是,不会这么巧吧?
就在她混沌地捋清线索时,搬迁组的同事敲门进来了,手里卷着份图纸说:“下周风控部的新办公室就能完工,再找人除甲醛,各位准备一下,预计两周就能正式搬回。”
说完,大家都应了声,却见赵言熙愣在那不知想什么,这时身边的下属喊了声赵言熙:“组长?”
她涣散的视线倏忽收回,略微点了下头说:“部长,需要我跟您去看看盛组长吗?”
她的话自然地接了上一个话题,让大家没再多想她是不是因为要搬走的缘故在那愣神。
“暂时不用,鸣恩不在,有些事还得你协助一二。”
赵言熙神色自若地点了下头:“明白。”
与其去问盛鸣恩,还不如直接找李星衍。
再联想最近盛鸣恩频繁来二十三楼,如果他有心观察,也不难注意到她会给李星衍带早餐,区别在于有的人别有用心,拿来故做文章。
然而她等了一天都没看到李星衍回来,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却是忙机。
于是给他留了句短信:【什么时候回来?】
再收到他的回复是晚上十一点:【说不准,房门锁好。】
赵言熙窝在沙发上,抬眸看了眼房门,起身去反锁了,想问他去干嘛了,但似乎不是她可以干涉的范围,想问盛鸣恩的事,但他收到短信也没有回电话……
今天搬迁组来传话,她开完会后还特意去谢谢他们给自己澄清了强占办公室的谣言,却没想到人事的小姑娘偷偷说是特助吩咐的。
她是知道以搬迁组事不关己,贪图省事的性格绝对不会蹚这滩浑水的,能叫得动他们的肯定是上级,而林永嘉没有,其实在探话之前,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
但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惊愕,她还记得那晚李星衍说过的:
“就这么在乎那些人的态度,活得小心翼翼,他们说不行,你就不敢做了?”
“赵言熙,你要是这么在乎外界的看法,我可以帮你挡。”
她心头恍恍惚惚地泛动涟漪,似春风过境吹开凛冬下封闭的冰河。
双手圈着膝盖,额头搭在了上面,这一瞬间好像让一道温柔熨贴,那种漂泊的孤寂和无助也随之化开,她知道炙热的篝火很危险,但这一刹她又在说服自己,人类需要火,无法拒绝火。
指尖摸了摸手机屏幕,最后给他回了四个字:【注意安全。】
深夜的郊区小路上,两旁树林密密麻麻的倒影似鬼魅魍魉,于不断飞掠夜景的车窗下,一台手机屏幕亮起了幽幽白光。
隐于暗色下的男人长手搭在窗沿边,骨节分明的指腹间夹了根香烟,夜色下袅袅娜娜地升起一道迷雾,大掌拿过手机,看到来信号码时,瞳仁沉沉,划开,只有四个字。
薄唇边勾了道笑,夜风鼓入,男人敛着眉眼抽了口烟,吐出燥热时,忽然问了句:“项林,这儿哪有求平安的?”
坐在驾驶座上的项林看了眼后视镜,身形宽阔的男人靠在椅背上,夜幕隐下他的神色,让人看不太清楚,只觉深邃难察。
“我听说枫林镇有个城隍庙很灵验,特助是要去求平安符吗?”
说着,他忽然紧张了起来:“特助,之前出任务的时候您也没说要求平安啊,难不成这次……”
“没事。”
男人打断项林的胡思乱想,眸光看向窗外的夜色:“给别人求一个。”
项林顿时松了口气,车身继续驶入寂静空旷的小路上,隐入黑暗。
太阳底下无新事。
华信集团这几天闹出了高管被撤职的公告,爆炸性直接淹没了赵言熙的那段虚无缥缈的流言。
再加上当事人之一的李星衍出了差,有人也说他是在避嫌,等风控组一搬走他自然就回来了。
不过赵言熙对高管为什么被撤职的原因更关心,毕竟这切身关系到自己的职场。
前人走过的坑,她绝对不能踩。
“还能是什么,收贿呗。”
刘敏芝低声跟赵言熙传八卦。
哪怕此刻她们在逛着商场而不是在公司,还是怕隔墙有耳。
赵言熙仔细回想自己入职以来的职业素养,自认很爱惜羽毛,不会犯这种错误。
不过这么对比下来,她那点被人误会的谣言跟撤职公告比起来,真是不算什么。
此时两人走到时装区,刘敏芝一看有打折就拉着她进了睡衣品牌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