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突然从院墙上跳下来,又将纪晓峰吓了一跳,两步窜到了柳永身后。看着团子叼回来的小鱼,宋初挑了挑眉,纪晓峰却是已经慌了:“我的天哪,它,它怎么把人家的鱼给叼回来了这回是真的”
“慌什么”柳永蹲下身,让团子跳到自己肩上,“我们团子从来不会随意叼人家的东西,但是人家给的东西也从不拒绝。所以,这条鱼,应该是你的邻居主动给它的。看起来,是个挺有爱心的老人家。”
李双耸耸肩:“这样就好,你们先挖挖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我和阿初去隔壁看看,也许能打听到一点什么。”
敲响隔壁的大门,许久才有人应答,伴随着轱辘声:“什么事啊”
宋初和李双对视一眼,看来里面的老先生的确脾气古怪,正常人听到敲门声,第一句话总会问对方是谁。而这位老先生开口就问什么事,摆明了表示他是不会开门的,有事说事,没事儿就滚。
李双清了清嗓子开口:“老先生,我们是刚才那只猫的主人,现在在您的隔壁研究关于那棵桃树开花的原因,听说您在这里住了很久了,有没有什么线索呢”
轱辘声一直没有停下,听上去离大门越来越近了:“桃树我常年不出门,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走吧。”
李双抿了抿唇:“既然如此”李双刚想说算了就被宋初抓住了手腕,打断了她的话。
“老先生,你真的是老先生吗”
这句话乍一听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在知道一些事情的人听来,却是明明白白。
门内的老先生沉默了很久,半晌才出声:“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我,还能是其他人吗请你们赶紧离开。”
宋初也不急,反正人家不开门,她便靠在门上:“你真的要我们离开吗你觉得,凭你的身体,还能养着那东西多久如果你能好好合作,说不定我能帮你给那东西多拖几天,几个月,几年也说不定,看我心情。”
“你们等一下”轱辘声靠了过来,或许是怕宋初和李双等不及走了,急匆匆地喊出声。不久,门内传来拉栓开锁的声音,门终于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坐着轮椅的消瘦老人。李双还没弄清楚宋初在说什么,看到老先生的样子,愣了一下。老先生是真的消瘦,露出长衫的手几乎和骷髅一般,脸颊凹陷,眼下青黑,眼窝深陷,若是不说话,恐怕会让人以为他已经没了呼吸。
“你们进来吧。”老先生开口请她们进去,李双顺手帮他把门关上。
也许是那气息太过微弱,直到走进屋内,李双才感觉到一股隐约的妖气。房内的跋步床上,趴着一只沉睡不醒的长耳兔,那妖气正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老先生也是耿直,把人让进来就直奔主题,一点也不拐弯抹角。
“帮我救她。”
李双掀了掀兔子的耳朵:“这只兔子精年纪大了,精元耗尽,能撑到现在已经很难得了”说道这里,李双灵光一闪,转头看着瘦骨嶙峋的老先生。
宋初在床边坐下:“帮她续命,违背天道,我很为难。”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不过我常年不出门,对邻居家的事情也不甚了解。我住在这里五年,那家的桃花似乎每年都在同一天开始开花,花期比一般的桃花要长一些。其他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了。”老先生闭了闭眼睛。
李双轻轻抚摸着长耳兔的毛毛:“同一天,哪一天”
“三月十七,但是落花的时间不定。”
三月,正是桃花应该开放的时间,三月十七,也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但是,对别人而言不特殊,不代表对桃树下的阴灵也不特殊。那一天,对那阴灵一定有着重要的意义。
说话算话,宋初往长耳兔体内注入一股真气,片刻之后,长耳兔干枯的毛发变得油光水滑,看上去又有了活力。
“十年,你也该好好调养自己的身体了,亏空成这样,好好调理,十年还是可以的。还好你正当壮年,身体底子还不错,要不然也撑不到现在。”这是宋初给他最后的忠告。
回到纪晓峰家的四合院,柳永和纪晓峰已经将桃树下的东西挖了出来,只是一枚十分寻常的铜制平安锁,用一块已经几乎腐烂的布绢包着埋在树下。
见宋初和李双回来,柳永将已经清理干净的平安锁递了过去:“不是桃树的问题,是这个的问题。”
宋初没有接平安锁,而是拿起了桌上破破烂烂的布绢。因为常年被埋在地下,布绢已经被染成了灰黑色,也已经有些许的腐烂,轻轻一扯就能扯烂。小心翼翼地将布绢摊开,布绢十分素淡,只在角落里绣着一朵花,看那模样,应该是桃花。
“花花”纪晓峰突然惊呼,众人一回头,就看到那满树的桃花簌簌落下,疾速枯萎。
“呜呜呜”桃花枯萎,平安锁中传来女子的呜咽之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平安锁表面浮现,李双立即请纪晓峰准备了一间阴暗的房间,方便他们办事。
纪晓峰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但是从三人的表现上他也明白一定是有事情发生了,半点不敢含糊。
到阴暗的房间中,铜锁表面的人影更加清晰了些,却还是没能突破平安锁出来。不过,即使是这样,也足以让宋初等人了解事情的经过了。
阴灵往往对桃树避之不及,违背本能强撑着靠近,必定会极其不适,长久下来耗损精气,如果不是执念指引,没有哪个阴灵会这么想不开。
“三月十七,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