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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的心中只是警惕,官场之中有一个词叫做捧杀,虽然杨凌现在还没值得童贯捧杀的资格,但是作为整个北伐大军的统帅,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是破格的抬举了。
如果杨凌就这样顺杆往上爬,可以保证的是,他一定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所以说不管在什么时候,可以得意,但是不能忘形,否则结果只有一个,乐极生悲……
杨凌只是惶恐的长长作了一揖,“承蒙宣帅抬爱,不过是尽了某的本分而已,下官所能者不过如此,宣帅帐下文臣武将如云,能者辈出,区区小子又怎能上得了台面!”
童贯如有所思的看了杨凌一眼,杨凌此子对于官场之上的礼数实在做得让人无可挑剔,要知道他只是一个低层的小军官而已,历来如此之人早就是一嘴的鸟语,直娘贼的不离口,童贯性情豪迈,有时候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他本是汴梁都门宦臣,后来镇边二十年,也算得上宿将,更还兼了一个压制种师道的差遣,如何能够不放低架子,与厮杀汉混迹久了,也不得不入乡随俗了。
说到底,他的骨子里其实是一个很斯文的人,否则也不会得到赵宋官家那般引以为心腹之人的待遇,要知道赵佶行事任人本就是以自己喜恶为之。
越是如此,童贯就越有些看不透此人,年纪轻轻,骨子里却有一股敢死之决心,偏偏又是如此圆滑得体,这等人物,若是家世好一些,又有功名告身,说不得又是范仲淹,欧阳修那样的彪炳名臣。
“说到底,童某人终究是承了你的情,这番若不是你,休说某能否决断北伐,就是被辽人这般欺凌,传至官家耳中,某岂不是又要担下好大的恶名,某在这里跟你交个底,朝中诸公已然是催得急了,北伐之事只是在某的两可之间,但是某不能没有把握便行至万千儿郎性命于不顾之事!是非面前,还是稳妥行事才好。”童贯只是有些无奈的道。
一番言语说得很是中听,但是杨凌心中不由得暗暗鄙夷,历史之上,正是他,在女真南下之际,弃了太原,弃了麾下将士,若不是胜捷军王禀置生死于度外,最后打得太原屠城而亡,女真早在第一次南下之际,北宋便宣告灭亡了,斯时斯地,如此逃臣懦夫,还好意思这般说?
杨凌面上不露声色,只听童贯继续道,“尔若是专心为某任事,北伐差遣之上,少不得你的甜头,大功若成,届时都门夸功,策勋三转自是不必说的。”
这一番话就是极其露骨了,便是让杨凌表态,站在哪一方而已,说到底,他的根底还是在杨可世麾下,而杨可世又是直属径源军老种相公,总该是战队的时候了。
杨凌不是傻子,如何能听不出来,这个时候若是再装傻充愣就是不知好歹,他只是在想,第二次北伐即将开始,自己又将何去何从,如此乱世,不过是人命如草芥,届时再度大败之下,无数汉家儿女不过就是再丢几万尸骨,偌大西军,把西夏压得喘不过气来,难道就真的腐烂到骨子里了?不能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