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女儿苏柳皆穿着新衣裳,行走间不住顾盼,恨不得把满府园林富贵景致看个遍。
踏进明德院后,苏柳推了把苏酒,羞涩道:“表妹,那位公子呢?”
“公子出门了,要晚上才回来呢。”
江氏戳了下她的额头,骂道:“真是绣花枕头一包草!你姐今儿来,你不晓得把他留下?!你姐要寻男人了,你不晓得给她留意着点儿?!你姐要能嫁到这等人家,你舅舅还用上山下水地操劳?!”
苏舅舅不悦,“人家是解元郎,又是萧府的公子,门不当户不对的,说什么亲?”
“嗨,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咱柳儿长得也不丑啊!”
眼见着舅舅与舅娘要吵起来,苏酒头疼地揉了揉脑袋,“舅舅、舅娘,咱们还是先吃饭吧?我做了许多菜呢。”
午膳非常丰盛。
苏柳吃饱后,抬眸打量苏酒。
她这小表妹,原本豆芽丁似的瘦弱。
如今进萧府不过一个月,就长高许多,从前干枯的头发乌漆光亮的,连皮肤都通透白嫩,豆腐似的吹弹可破。
还有穿的衣裳。
石竹白的衫裙,搭配柑杏黄半臂,织花暗纹的细棉布料,看着比镇上那些个商户姑娘穿得还要好。
裙子底下是一双袼褙白底的新布鞋,鞋侧还绣着朝颜花。
可是从前,苏酒这丫头都只能穿她不要的旧木屐。
少女带着酸意开腔:“表妹可真厉害,早早就傍上了贵人,真叫姐姐我自叹不如!瞧你穿的,跟从前可大不一样。”
苏酒笑道:“姐姐,我有双极好的绣花鞋,乃是公子赏的。我穿着有些大,给你穿大约正好。”
说着,取了鞋来。
正是花朝节那日,萧廷琛赢的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