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直到这一刻,他还没怀疑到昭昭递来的那杯酒上。
贺容予浑身没什么力气,整个人的重量都搭在昭昭身上,昭昭咬牙扶着他到床边躺下。
“你要不要喝杯水?”昭昭关切地问。
贺容予看着她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旖旎缱绻。他空虚的心底仿佛生出一团火焰,慢慢地越烧越大。
他是个寡情少欲的人,在那团火焰刚蹿出来的时候,还未反应过来。直到片刻之后,他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是为什么。
而在他意识到的这一刻,他的唇舍被人堵住,渡进一口清凉的茶水。丝丝缕缕的清凉沿喉管往下,仿佛浇灭火焰的甘霖,让贺容予近乎迷蒙的思绪获得片刻的清醒。
他不可置信,看向昭昭。
他这辈子从来只有算计旁人的份,像这样被人毫无防备地算计,贺昭昭是第一回。
他对昭昭从不设防,因为他一手调^教出她的脾性。所以她递来的酒,他痛快饮下,于是着了道。
昭昭退出他的唇齿之间,鼻尖碰着他的鼻尖,手心捧着他的脸,眼神中写满了眷恋、迷恋、毫不掩饰的热烈。
昭昭看着他,向来只手遮天说一不二的贺容予,在今夜,在此刻,在她面前,失去了呼风唤雨的能力,只能任由摆布。
她知道,贺容予这么聪明的人,已经明白怎么回事。
他大抵很失望,因为这样的贺昭昭,绝对不符合他的期许。但是事已至此,她不可能再回头,也不想回头。
昭昭扔了手中的空杯,杯盏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昭昭俯身,趴在贺容予胸口,缓缓地伸手将他抱紧。
她听见贺容予的心跳声,很快,不知是在恨她,还是在恨自己竟然养出了她。
但……罢了。
昭昭闭上眼,松开手慢慢游^移到他胸口,沿他的衣襟往内,她很慢,在享受这最后的欢^愉。
或许,明日过后,她便要失去一切。
但她顾不上那么多了。
昭昭纤细匀称的葱白指节挑开贺容予的衣襟,入目是贺容予强健有力的身体。贺容予自幼习武,看起来颇为清瘦,但事实上并不是。
她指腹轻轻地捻在他胸口,感觉到身侧的人不自觉地颤^抖,连带呼吸也更重几分。昭昭解开他的衣裳,看见了那道蜿蜒在心口的疤。
她记起那个令人惶恐不安的梦,低头在贺容予心口的疤上落下一个吻,仔仔细细吻过,而后才往下一处。
事实上,昭昭并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做,只囫囵知道个大概。她并不得章法,在做这些大胆的事的时候,她心跳得比贺容予更快,也在微微地发抖。
亲吻让贺容予的呼吸更乱,昭昭仿佛领悟什么,但很快,她再次感觉到为难,停了下来。
接下来……应当如何呢?
昭昭咬唇,没敢看贺容予的眼睛,胡乱地褪下他的衣袍,也同样地与他坦诚相见。
门掩得并不实,倘若她将门关得严实,怕惹贺容予怀疑。今夜这院子里的下人们都领了赏赐,可以休息,但并非所有人都一定会休息。
倘若此时有人进来,那便……
昭昭清楚会如何,但她不想去掩,她甚至想,最好叫人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门缝中透来丝丝缕缕的夜风,凉意夹杂着燥热,吹拂过去,令人不自觉地瑟缩。
昭昭岔开腿坐着,细嫩的脚背微弓着,唇快要被自己咬出血,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滴落,落在贺容予胸口。
她想起许久之前那场旖旎梦境,仿佛成为现实。
贺容予始终没有说话,但偶尔会有没忍住的闷哼,落在她耳边,也让人心绪难宁。昭昭也不想说话,好像出什么声音,都会惊扰这一切。
月光透进室内,幽幽的影子,风不知从哪里来,忽地大了起来,将没掩实的门吹得更开。门吱呀一声,打破一切的安静。
昭昭松开自己的下唇,出声唤道:“二哥……”
声声不知入了谁的耳,许是天上月,许是眼前人。
次日一早。
房间里的门被合得严实,朝阳似火,落进房间里。昨夜的菜没动什么,原样摆在桌上。昭昭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天气终究太热,放了一夜的东西早已经变了味儿,不能再吃。
她放下筷子起身,身上的外袍曳地,是男子式样。这自然是贺容予的,贺容予比她高,他的衣裳她穿自然拖地。
窗牖大敞着,晨风灌进来,吹散一室旖旎。风将她身上的外袍吹得紧紧贴在小臂上,她只穿了一件外袍,在房间里行走。
贺容予还没醒,昭昭转头看向里间的方向。
她深吸一口气,往里间走,最后在床侧跪下。
贺容予醒来时,头疼欲裂,他撑起身,昨夜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表情霎时变得更为冷淡。
枕边已经空了,贺容予偏头,望向余光里的那一抹衣角。
昭昭低着头,跪在那儿,身上只着一件他的外袍。
听见他醒来的动静,不远处的人抬起头来,仍旧用那双澄澈的眼睛望着他,笑嘻嘻地开口:“二哥,如今我嫁不了世子了。你想罚我就罚吧。可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得管我后半辈子。”
说罢,她重新低下头去,不敢看贺容予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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