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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太后向来宽厚,甚少干预邢辰牧做决定,更何况情爱之事。太后早已言明无论邢辰牧看上之人是何出身,她都会接纳,可如今见这态度

也不知是否邢辰牧看上那人真与他不甚合适,卓影不由跟着忧心起来。

邢辰牧见卓影这神情,猜测刚刚自己与太后的对话他必然是听着了,但也不点破,反倒笑了笑道:“去太医院问什么你想知道朕的病情,不如来问朕。”

“那圣上此时觉得如何可有哪里不适”承央殿内此时并未清人,光内室便守着不少伺候的宫女、太监,卓影多少有些顾忌,闻言也只是顺着对方的话问道。

“朕坐着头晕,躺着又咳得厉害,实在难受得紧,这垫子靠得朕腰部也有些不适,卓卿能否上来让朕靠一会儿”

邢辰牧往日里对卓影时虽不如对外人严厉强势,但到底也还端着几分一国之君的架势,极少露出这般孱弱的模样。

刚刚太后还与他起了争执,想来此时他心中必然也不好受,卓影更是替他担忧,满心只想着如何能帮他一些,自然再顾不上所谓的君臣之礼,闻言很快起身坐到床榻旁,将邢辰牧扶起半靠在自己身上,又替他将棉衾拉高了盖好。

“圣上用晚膳了吗”卓影来时恰好看见宫女端了粥出去,那粥几乎没动过。

邢辰牧便是料定了卓影心软,这才趁病提出这番要求,此时心满意足地枕在卓影怀中,咳了几声,道:“吃了些,没什么胃口。”

卓影立刻又皱了眉:“那您还未服药”

太医开的那方子需得用膳后半个时辰服用,若空腹恐会伤了脾胃。

“下午服过一剂药了,之前那药服了几日,也没见什么效果,今日太医来时又换了方子,比之前更苦,朕服了之后愈发得没了胃口。”

“恕属下无礼。”卓影从邢辰牧身后探出手轻轻搭在他额上,一探之下便觉出那热度之高,似乎丝毫未退,“您得按时用药,否则这病如何能好”

卓影说罢便唤了严青,吩咐道:“劳烦严公公去御膳房再端份粥点来。”

“先等等。”邢辰牧叫住转身欲走的严青,在卓影怀中动了动,趁机与他商量道:“那朕好好用膳、吃药,你一会儿迟些便回影宫休息吧,今日别守着了。”

严青往日里也见过邢辰牧劝卓影休息,但乍然听闻他竟拿这事来与卓影谈条件,加之两人此刻过分亲昵的姿势,不免惊诧万分。

想起几日前正泉宫内起的争执,以及刚刚听闻到的太后与邢辰牧之间的对话,严青那并不算机灵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猜测

作者有话要说:皇上趁病吃了不少豆腐老开心了

第21章照顾

邢辰牧督促卓影休息已是常事,卓影早已经习惯,并不做多想,只是见他病着,也不愿在这事上与他争执,便放柔了语气哄道:“待圣上退烧了,属下便回去休息,若是圣上此时能退烧,让属下此时回去也可。”

“好。”邢辰牧似乎十分满意他这答案,立时对严青道:“按卓卿的吩咐去办吧。”

“是。”严青抬袖抹了抹被自己吓出的冷汗,躬身退了出去。

邢辰牧抬眸看向一屋子神色各异的宫人,目光中带上了几分晦暗。

今日他自然是有意没有回避旁人,眼见着太后那头一时半会儿不会妥协,外部朝堂之乱也暂时没什么进展,近来倒不如先敲打敲打身旁伺候的这些人,也算是为将来立后一事做准备。

若让他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等着,每日看着卓影却无法靠近,他真觉自己会被逼疯。

卓影不懂邢辰牧所想,他早习惯了待在暗处,众目睽睽下与邢辰牧如此靠近他仍是有些别扭,但并未觉得不妥,毕竟邢辰牧身边本就该是有这么些人守着的,人多自然也能伺候得周到些。

待御膳房重新送了粥点来,邢辰牧微抬了抬身子,对打算上前的严青道:“让卓卿来喂朕便可。”

“这”严青看着他身后的卓影欲言又止。

卓影却已经依言起身,替他重新调整好靠枕,绕到严青身旁:“严公公,我来吧。”

严青手一抖,差点没将那粥碗打翻,好在卓影眼疾手快地接了过去。

以往尚未朝这处想时,见邢辰牧与卓影亲近也不觉什么,可如今有了猜想再去看两人一举一动,确实都早已经超出君臣间的亲昵。

若真是卓影,也难怪太后会有那等反应。

严青大概算是整个皇城之中与这两人接触最多的一人,其实抛开男女不谈,他倒觉得卓影与邢辰牧十分相配,邢辰牧尚文,卓影尚武,邢辰牧安朝堂,卓影能护他平安,卓影没有显赫家世,但也相对的不会受家族牵连,于卓影来说,邢辰牧便是他的全部。

单说卓影不畏生死,敢次次顶着邢辰牧的怒火劝诫这点,整个冉郢恐怕再寻不出第二人了。

卓影将邢辰牧看的比自己重要太多,这点严青从不怀疑。

如此一想,严青便彻底冷静下来,待他回神再去看那头二人时,碗中的清粥,邢辰牧已经喝了近半,竟连眉也未皱一下,那模样甚至比他刚刚面对太后时更为温驯。

他这才恍然,何止是卓影,邢辰牧又何尝不是早已经将人放在心上。

一生能对一人倾尽所有,能得一人全心信任,相守终老,又何尝不是一种莫大的幸运,不知为何,严青脑中忽然闪过了小莹的影子

最后那碗粥被卓影一口口喂入邢辰牧口中,直至见了底,也没见邢辰牧喊停。

因着邢辰牧还在咳嗽,用完膳卓影也不让他多说话,邢辰牧刚刚睡了一觉,现下了无睡意,便只能躺在床上,一边咳一边有些委屈地拿眼神瞅着卓影。

今日殿内人不少,邢辰牧每每咳起来立刻便有人上前伺候,一时也轮不上卓影,卓影便只站在床旁守着,一边算着服药的时辰,一边还在盘算太后所说那事,过了不久指尖忽然传来轻微的触感。

卓影低头,只见邢辰牧将右手伸出了床榻之外,正小心翼翼地拿指尖勾着他的,那表情看来竟透着几分委屈。

卓影觉得有些好笑,记忆中邢辰牧确实还未如此病过,他从不知晓对方病中是这般模样,可好笑过后更多却是心疼,邢辰牧自七岁被封太子以来,处处留心,谨言慎行,唯恐辜负了邢辰修与先皇厚爱,更怕旁人再将他当作孩子来看,他又怎么敢露出这样一面。

那些被遗忘在角落里的,本该拥有的童年,那些藏在心底的脆弱委屈,也只能借着在病中才能显露一二。

想到此处,卓影蹲下身,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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