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手,笑道:“腊雪煎茶,茶香,还是雪香真大师还是假风雅哈,寡人大俗人一个,分辨不出,也只有真正的好舌头,才分得出这水品的好坏吧。”
虹鲤听了,在身后实在话忍不住轻笑,一声,茶,是他师父的最爱,他多年也只知道个皮毛,只是若要真要说起来,这雪水怕是最次的一等,好喝,实在是算不上,融雪煮茶无非是图一个雅罢了。
菁姬虽然不满,但却不敢表现出来,甄昊皮只是笑肉不笑的看她,突然有一个侍从从外进贴近虹鲤的耳畔,虹鲤眉蹙,也近前去,弯腰将消息说给甄昊,甄昊听了,起身道:“九公主,寡人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诶”菁姬起身跺脚,她还没有把话说完呢。
甄昊坐在泰兴殿中,愁容满脸,在下为首的是他的两位叔父,以及华阳毅等几位重臣。
“君上,江山入战图安然无恙,大王放心,”安成君见甄昊脸上不好,不由起身道。
甄昊摆摆手,要说话,却还是止住了,鲁王宫起了大火,但并没有伤到鲁王,而李恪却死了,与他一起死的还有那些数十位使臣,他派去的这些使臣都是非常优秀的人才,是家族引以为,傲芝兰玉树般的子弟,但是他们的性命在这些大臣的眼里并不如一张图。
他对一张图没什么感情,而且正因为它的宝贵,没有人会去轻易损毁它,但李恪他们苦学多年,却横遭此灾,他还记得,他站在玉阶上对李恪说话,那些话仿佛还在耳畔回荡,而且他力排众议,已经送去了江山入战图,可没想到,李恪他们竟然还是死了,他依稀记得李恪与其妻新婚还不过三月,如今就这样没了,唉。
甄安在下将茶水饮尽,他知道,这火是李使君放的,李恪自然是死的好,出使鲁国失败,一旦君上发怒,那么就是株连,如今不累及家族也算好事,长子已经死了,老二与老三一个去了戴国,一个去了小夏国,虽然都是凶险万分,可人总有一死,这李恪也算是死得其所。
安成君看向甄昊,起身道:“启禀君上,晋王已经送来求和的文书,眉城战事”
甄昊打断他,语气坚决:“此次可不是晋王寻衅滋事挑衅于吾,而是晋国无缘无故侵犯我姜国,如今死伤惨重,但寡人绝对不退,况且,诸位也知晓,戴国也愿意相助,”几位大臣都在颔首,交头接耳,姜国与晋国比邻,而戴国也和晋国相近,戴国与姜国结盟,不单能打压晋国,说不定能将晋国分裂,当然不能因为晋国求和就停。
“臣谨遵君上谕旨,”安成君恭敬下拜。
“君上,那鲁国如何”王叔安问。
甄昊的目光在台下扫过,鲁国大火的消息并没有传开,但密报已经来了,据密探所言,鲁王早已打算发兵与晋王联手,正在暗中准备,他自然也不能退缩,但如何掌握先机,又派谁去呢甄昊以目数人,华阳毅自然不能去,他最熟悉的是北疆,如果让他去攻打晋国,无异于浪费,那其他人呢
甄昊还在想,就听见一人起身道:“大王,臣以为不可,接连征战不断,劳民伤财,不是仁君所为,更惹得百姓怨声载道,如今各地都是灾荒与流离失所的人民,臣恳求大王,暂且休整,等到”说话的是上卿甄密,甄昊看他,他认得,此人不仅是主和派,而且其母与其妻皆是鲁女。
耳畔突然想起,王叔安的教导,君上,为何心软,需知霸而后仁,要想国祚长久,比得舍弃仁义,多少以“仁”著称的君主,往往驭下不严,对官员有利,未毕是对国家有利。况且此人仗着自己身份尊贵,乃是三朝元老,屡屡与他作对。
砰的一巨声,是甄昊素手拍在桌案上,众人只见他勃然变色,大怒道:“诸公可知,寡人坐在此处,寡人的身后是谁是先王与先后寡人四岁践祚,幸得诸位辅佐,尔等皆是寡人的肱骨之臣,只是寡人荒唐,荒芜政务,误入歧途,以至于国运衰微,偌大姜国,百世基业,险些葬送与寡人之手大好江山,险些分崩离析寡人痛心疾首,痛心疾首啊连日来,寡人夙兴夜寐,不敢稍有懈怠,可如今呢晋军与鲁王在寡人与尔等面前作威作福,你们还要寡人忍让寡人求和”
姜嬴与甄女史在后相视一眼,知道时机已到,“君上,是妾身来迟了,”听见姜嬴的声音甄昊也起身,好像是气的太狠一般,无法站稳,姜嬴上前一边接住,她扶着甄昊,甄女史与几个机灵的女官在一旁垂泪,齐声道:“请君上务必要保重身体”姜嬴很适宜的端起药汤,甄昊对着她,在下的大臣看不到他的脸,他对姜嬴轻轻一笑,姜嬴脸上不变,她看向下方,见大臣都面色不一,有愧有惊也有惧。
相信要不了多久,鲁王为夺取江山入战图,逼迫姜君,使得姜君气得在大殿上晕厥,更纵火杀害使臣陷害姜国的消息就会传遍天下,至于真假,说的人多了,那就是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营养液突然增多要感谢全订的小天使w\
第93章
凤鸟铜灯口衔烛火,呼呼的一下,迎风火光乍然变大,姜嬴回头看见远处一道身影,朦胧间一眼就分辨出是甄昊,她连忙迎了出去,侍从不再跟进,而甄昊耷拉着脑袋,以至于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能很明显的能感受到,甄昊现在心情萎靡。
“又挨说了”姜嬴扶着他轻声问:“是陆御史还是颜太史,”见甄昊不答,姜嬴诧异:“难道是李太师”听她这样说,甄昊抬起头,又低下,点点头,然后是微不可查的嗯了一声。
躺在榻上,宽大的袖子盖在脸上,声音从袖子后发出,他闷闷地嘟囔:“都是,而且,还不止他们”他果然不如这些拿笔杆子的人会说,在他们面前,被说的毫无反驳,而且一急起来,甚至连话都说不清了。
原主连杀五任史官,留下了一些曲意奉承的,这些人自然是小人了,而选贤任能是他说的,但士总是高傲的,尤其是体现在今天这几个史官身上,他虽然掌握生杀大权,但人不怕死的,尤其是在看他态度软和的时候,这几个人更是越逼越紧,从头到脚把他数落的狗血淋头。
甄昊越发觉得得罪了这种拿笔杆子的,他以后的名声只怕不会好听,而他为了当这个明君,也确实只能受着,毕竟他或者说原主确实是作天作地,做了许多罄竹难书的事,被人数落的时候,他与只能受着,而且,虽然被骂得厉害,但这也让他确实发现,他也实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太过自以为是和想当然。
对坐着,见这话不好,姜嬴挑起另一个话由,她笑道:“大王可用过膳”都这个时间了,没有可能不吃饭,虽然是明知故问,但甄昊还是抬起了头,还是没说话,只是点头。
姜嬴笑道:“大王似乎忧虑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