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屋稍候。”
姜赢往另一个方向看去,眼睛一亮,就是这里,姜赢没有执意往那边闯去,反而默不作声的点点头,跟随侍女往另一边走去,略走几步,她看见彩绘的地板上一旁放有灯烛,她趁人不注意,且她的裙摆宽大,她一脚踢倒一旁莲花台烛火,灯油倒在木质的地板上,流出一道曲线,随即噗嗤的一下,燃起了一道半丈高的火焰。
原本寂静的走廊里瞬间嘈杂了起来,侍女惊叫一声“走火了”,另有几位侍女拉住她的衣角,带着她往后躲去,一面见又有无数侍女前来,喊叫声,碰撞声,侍女围成半圆行挡在姜赢的面前,一面疾呼:“不可冲撞了王后”
顿时乱成一锅粥,姜赢却趁乱绕开了侍女,贴着墙壁往另一边走去,然后刷的一下打开木门。
眼前甄昊正被妘姬死死的搂着,妘姬力气不大,但用力却是灵巧非常,好像蛇一般,柔软又挣脱不开,他听得外面的杂音,不由探出头来,门咣的一声,登时就与姜赢的目光刚刚对上,姜赢见了如此局面,心跳仿佛在一瞬停止,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发不出声音。
随即她的视线往下,看见甄昊被半扯下的衣服,姜赢心中一跳,几乎就要哭出来,难道是来迟了,那结果如何登时血气上涌,白皙的脸上盈满绯红,大声怒道:“放开他”
妘姬听得声音,心中满是讶然,脸上却仍是娇媚动人,只将腿盘在甄昊腰上,手搂着他的脖子,正欲说话,却听到甄昊的愠怒声:“放开寡人,你们心里想什么,真当寡人什么都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读者“虹h”的灌溉营养液,感谢一直留评的小天使
第27章
妘姬回头看到了姜赢的面容,一时眼亮如雪,脸上突然就露出暧昧不明的笑意,只转瞬即逝。
她紧紧搂着甄昊的脖子,脸色的笑意是越发娇媚,正要说话,却发现甄昊突然站起身来,她不由惊呼一声,随即收声,稳住自己的身子,表情一瞬恢复如初,她打了个转又盘腿挂在甄昊身上。
姜赢见了皱眉,还未开口,就听得甄昊突然笑道:“夫人果真不怕死。”
妘姬瞟了一眼姜赢,眼波流转,咯咯笑道:“大王谬赞,只是常言道生死有命,况且妾无亲无故,无牵无挂,自然无畏。”
甄昊挑眉,世传妘姬早年为王后之时就与多人有染,裙下之臣数不胜数,毁人害国,即使是现在,也有传言说她与姜国诸多大臣,明里暗里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而经他探察,的确是所言非虚。
妘姬与许多男人的关系就好像蜘蛛网一样,她长袖善舞广交人士,维护她的人有很多,其中最有名的就是王叔,甄昊对此也纳闷不已,王叔安这样不苟言笑的人,为何会与妘姬关系匪浅,他实在想不明白。
而眼前美人就像蜜一样,从里到外都让人感到甜到鼾,她身上确实有着让男人难以抗拒的魔力。
甄昊冷眼看她道:“说话轻巧,只是夫人不会不明白,除了死以外,却还有许多令人惧怕的事。”
甄昊的夫人二字,比其他的几个字声音重上两倍,妘姬听了脸上一阵青白,别的都罢了只有年纪这一点,她无可奈何,而她的年纪是眼前二人加起来的数了。
妘姬朱唇一动又要说话,但看见甄昊冷然俯视她的眼神,她不由一愣,即刻松开手,赤足落地。也罢,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相对于这边,那边更想要知道答案呢,她也该去复命了。
见妘姬松手,甄昊这才动了动身子,而妘姬鞋子也没穿,捋捋头发,施施然行礼,就走了出去,妘姬错身看了眼姜赢,嘴角微扬起,心中又有盘算。
而殿外的侍女根本不敢靠近,只是守在门外,而姜赢与甄昊对视半晌,姜赢方回神过来行礼道:“无恙否”
甄昊点点头,复又往榻上坐下,无恙是无恙,就是快累死了。
姜赢见他衣衫不整,便走上前道:“妾与君梳理。”甄昊颔首,姜赢上前,看见腰间的菱形红斑,不知为何,心中并没有半点波动,只是替他理好衣服,见他头上金冠已松,又帮他把头发重新束好。
甄昊默然不语,姜赢的手从他的身上滑下,是炙热的,姜赢会跑过来,这是他最意外的事情,他来到这里,已经快两个月了,而这些日子里,他又是伤又是病又是痛,除此之外就一直忙于政务。
而姜赢则一直陪伴着他,默不作声的在他身边,有时候忙起来他甚至会忘记她的存在,但只要一回头,姜赢总在他的身旁,默默的注视着自己,而现在她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呢,她又是为什么而来呢
姜赢以手将最后的头发梳理好,然后笑道:“王,回宫去吧。”
甄昊将头靠在女子的肩上,嗯了一声,他已经陪王叔他们折腾够久了,自当妘姬拔他衣服的时候,他就已经醒悟过来了,难怪墨医师前一阵子要给放血,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明明墨医师早就给过他提示了,可是他却并没有往心上去。
他总觉得自己如今身处高位,不必看人眼色,对于当前的局面,他上心的只有如何对付晋军和厚颜无耻的老鲁王,他是这样以为的,但实际上却并不是如此。
正坐着,突然有侍女禀报:王叔安与华阳夫人到了。甄昊听了直立起身子,收拾好脸色的表情,而在前的华阳夫人还未说话,王叔安一看到甄昊身旁的姜赢,又想到偏殿好不容易熄灭的火,眉毛一动张口骂道:“妖女,你怎敢擅自离宫,还”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王叔安的怒骂,原来是甄昊随手抓起一个玉人抛掷于地上,啪的几声,玉质美人在地板上弹起又砸下,咣当一声,玉人碎成几段,甄昊横眉冷竖道:“够了你们一个个都当寡人是死人吗”
甄昊的声音由内殿传到外面,一时里里外外,仆妇、侍从都齐齐跪下,甄安见了也跪下行了个大礼,一时安静非常。
甄昊冷笑:“寡人素来敬尊叔父与夫人为长,故此多方礼遇,不愿忤逆,这是寡人仁善,但王后为君夫人,是为天下之母,叔父却屡次临面辱骂,屡屡发难,是将寡人与王后的颜面至于何地”
甄安脸色发白,半晌才道:“大王,臣”
甄昊打断他,怒道:“是寡人请王后来的,王叔还有什么异议吗”
王叔安听了面露疑色,他看了着姜赢,还欲再说话,却被华阳夫人一下按住肩膀,华阳夫人拜倒歉然道:“君是君,臣为臣,岂敢有二心,但请大王怜悯王叔之心恳切,只是一时口不择言,他是日夜操劳,所以糊涂了。”
甄昊冷脸,心道:我管你们信不信呢,往日天天谨言慎行,揣摩你们的想法,照顾你们的心情,我真是愚蠢。
甄昊也不知为何自己如此愤怒,眼前二人皆是两鬓斑白年过半百,他心中虽觉愧疚,却更有一股按耐不住的肆意的快意,矛盾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