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一坛酒水清空,其中大半进了叶席的肚子,恩,话讲多了会渴的嘛。
冷凝霜主动打开第二坛酒罐,添满自己杯子后,罕见的又给叶席斟了酒。这才是真正的给面子,那叶席见了能不有所表示没说的,跳过中场休息时间,直接进入下半场的敬酒流程
“同院修行不易,且行且珍惜。师姐,我敬你”
“为我们曾经共过患难,走一个”
“还有恩,秦师兄放出了,这是好事,得庆祝,喝”
“为想不出来祝酒词,我干了,你随意”
第二坛酒喝的很快。
不仅仅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祝酒词,还有不知道怎么了,叶席觉得很热、很热,整个人好似被架在炉火上烧烤了似的,口干舌燥,下意识就想端起酒杯来压一压,但酒水入肠,越喝却越觉得燥的慌
听起来像是醉酒的反应,但叶席却未往这方面想,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他可是酒精沙场的老将,这个时代的酒水制造工艺没有蒸馏这一环节,酒水度数比起现世来差远了,说成喝水那是夸张了,但最烈的酒也不过就是那样,他不可能喝醉。
纳闷间,对面坐着的冷凝霜已经吃完了,放下碗筷,抬头,对视。
双眸平静,淡然,一如既往的古井无波。两侧面颊上的红霞,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悄然退下,恢复先前三无模样。
叶席只是异常燥热,思维还是清醒的,这也是他没觉得自己醉了的原因。见状,心中一动,随即不由恍然笑道:“哈,师姐你怎么也学会偷奸耍滑了,动用真气驱除酒意,那喝酒还有个什么劲啊”
冷凝霜没有应答,只是颇为认真的盯着叶席看了会,随即推椅起身,走向外间。
“哎,我开玩笑的,怎么说说还恼了呢对不起,我道歉,师姐呃”
叶席怔怔看着冷凝霜走到外间,俯身从书柜下方抱出一叠被褥,再反身走回内间,在距离饭桌不远处的空地上铺开,整理,俨然一副要休息的模样。
“不至于吧”见此,叶席不由摸了摸鼻子,苦笑连连,古有端茶送客,但这算什么铺被送客摇摇头,无奈起身,“好吧,那今天就到这里,我先走,下回来我再向师姐你负荆请罪。”
说罢,伸手就要将桌上碗碟装进篮盒,但就在这时,幽幽声音从旁传来,“你今晚不用走了。”
“恩”叶席疑惑抬头,旋即,双眼瞬间就瞪圆了。
不远处,冷凝霜赤足站在被褥之上,神情淡然,双手放在腰间系扣上,一拉、一扯,动作轻盈,就像她炼丹时弹指敲在丹炉上一样,有一种极致简洁的美感,然后,长袍缓缓落下,好似徐徐铺开的画卷,逐渐露出里面惊心动魄的美来。
不着寸缕,晶莹剔透,仿若一株绽放在空谷中的幽兰,遗世孤立,却又染足红尘。
哗愣了愣,叶席蓦地急速转身,真的是急速,甚至是带起了衣服下摆掀动的声响。啪一巴掌扇在脸上,
“醉了醉了,真的喝醉了”
这一巴掌很重,重到一侧脸颊都泛起了红光,但叶席却丝毫感觉不到疼,双眼瞳孔好似变成了两组摄像镜头,在一帧一帧的回放、慢放方才的惊鸿一瞥,越是回顾,内心的灼热就越是躁动,心底仿若埋了一座被惊醒的火山,炽热岩浆在不断咆哮、狂舞
便是这时,幽香袭来,一片舒爽微凉抚上叶席两侧脸颊,那是两条光洁无暇的玉臂,微微发力,将叶席整个脑袋掰了过来。
玉臂的主人自然是冷凝霜,但在叶席的视野中,却完全没了冷凝霜的身影,他只能看到一道白得耀眼的模糊身影,凹凸有致,冰雕一样散发着无限诱惑的凉意。
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叶席很想靠近,但他的身体却在后退,砰,折叠椅摔倒在地,又被错乱后退的腿脚踢至一旁。
“喝呼”
不知何时,叶席嘴中开始发出如野兽一般的低沉嘶吼,事实上他现在的形象确与野兽无异,尤其是那双眸子,好似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赤红一片,极其诡异。
甩头,不断甩头。不自觉吞咽口水,无意识低声喃喃,“不对不对嚇这不对,我不是喝醉了师姐、师姐不要靠过来,我、我好像被暗算了,呼”
这是叶席极力维持下的残存不多的理智。
但随即,大片舒爽凉意忽得大面积覆盖过来,轰,最后的理智防线顷刻土崩瓦解
“对不起”
模糊间,叶席似乎听到有人在耳旁说着什么,但此时的他却完全顾不得了,暴吼一声,野兽扑食一般将怀中身影扑倒在地,贪婪的从后者身上攫取着每一分凉意。
不够、不够
撕拉,砰砰砰,两道身影彼此紧缠、翻滚、扭动,桌子、木椅,烛台灯火,以及一些散落摆在地上的炼丹器具,只要挡在滚动路线上便直接倒塌四散,终于,在两人滚到被褥上时,阻挡着凉意汲取的内外衣物被完全撕成片片碎布,雪花一般,在炼丹室上空肆意飘散飞舞。
还是不够啊
晦暗不明的灯火下,本能的驱使,化作野兽的叶席重重覆盖上了身下那道冰雕身影,先是错位,随即两相重合。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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