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人类果然是地表上最狡猾的生物。
在叶席屡屡施展的手段心眼之下,丹药热流终于是扛不住了,大势已去,或被吞噬,或四处逃窜,但战场就这么大的地方,还在叶席体内,又能逃掉哪去呢
结局唯有老老实实的融入真气大军,然后一路跟随着返回真气老巢丹田,到了这里,它们就更别想跑了,因为这里坐镇着一个恐怖级别的大boss,幽蓝先天真气。
而随着越来越多的丹药热流涌入,丹田位置再生变化,好似疯了一般的急速旋转、膨胀厢房内,正沉浸在类似贪吃蛇游戏中的叶席并不知道的是,他盘膝而坐的身体正在逐渐上升、上升,最终,悬停半空,长发无风飞扬。
轰
似有一声惊雷在冥冥中蓦地炸响,叶席霍然睁开双眼,眸中毫无焦点,然散射而出的道道精光却径直将厢房内完全点亮,秋毫毕现。
月夜里,以金斗医馆为中心,辐射周遭巷道约莫二十余丈地方,家犬不吠,草虫不鸣,宛若有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神秘力量陡然从天而降,威压四方,死静全场。
再将视线转回厢房,飘扬长发渐渐平息垂于脑后,悬停半空的身躯也缓缓降下,落在床榻之上,与方才位置分毫不差。
“呼”
徐徐吐出一口浊气,叶席再次睁眼,落于缓缓抬起的双手之上,目光怔怔,旋即,握掌为拳,噼啪噼啪噼啪,一阵好似焖锅煮豆子的爆响,清晰回荡房内。
这就是印师巅峰阶的力量吗
这感觉还真是通透啊
与此同时。
让我们把视线从正沉浸在新得力量奇妙观感中的叶席身上移开,向南,向南,再向南离开夜倾城,越过幽古山脉,跨过边境线,来到百族联盟疆域某隐秘处。
一宫殿,一烛火,一人伏案。
宫殿很空旷,虽不能尽览外部全貌,但只观内在容量,便能知其巍峨之势。并没有什么多余或者不多余的摆设,只有寥寥十余根支撑穹顶的青灰巨柱,雕有看不分明的古怪纹饰,几人难以环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也便就是因为这无限空旷之势,愈加显得俯首宫殿深处案上之人的渺小。因为只有一束飘渺不定的烛火关系,并不能完全看清案上之人的容貌外观,所以我们先姑且称之为他吧。
他独享了这一殿的巍峨尊荣,同时,他也独自承受了这一殿的孤寂冷清。
稍倾,有脚步声自殿外传来,步伐稍快,走进殿内,踩着由灰色石料大面积铺就而成的地板,落地有声,一直行至烛火照射范围,在案前一侧停下。
来人是名老者,满头灰白发,皱纹沟壑横生,在烛火映照下垂老之态显露无疑。不过现在那垂老面庞上,正有几丝掩藏不住的兴奋喜意。
“庞老”老者并没有掩藏脚步声,案后之人自然能有所提前察觉,不过在顺势抬头后瞧是老者,语气明显惊异,“您怎得来了”
此嗓音虽是清冷,但辨识度很高,案后之人并不是他,而是她。没错,是名年轻女子,不过具体面貌还是无法形容,因为有一层轻纱遮掩,左侧外露额头还有金属质地反光,似乎在那层轻纱后还戴有半脸面具,身份被完全隐藏。
但这老者应该是知道她身份的,躬身垂手,语气颤抖略急:“小姐,有少主的消息了”
啪嗒,女子手中所持墨笔落于案上,显然心绪极是不平静。但在几次呼吸后,她的嗓音仍然在竭力维持着平静:“在哪里确定吗”
“在夜倾城范围。”
“夜倾城”女子重复喃喃了遍这地名,分明只有三个字,但语气却极其复杂难言,似乎这地名对她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老者的神情大抵也是如此,所以他状似急迫,却也没有催促。
沉默了会,女子微微摇头,“庞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您遗失家兄的地方距离夜倾城很远”
话音未落,那老者蓦地屈身跪下,以头触地,砰砰有声。再等抬起来时已是两行老泪,泣不成声:“老奴愧对老爷嘱托,万死难恕啊”
女子见状连忙起身来扶,急声劝道:“庞老你这是作甚,我并没有怪罪于你的意思,当时那情况,谁也无法从中安然脱身,就连我父亲不也一样陨落于此了吗”
如此安慰良久,这才稍稍平息老者的激动情绪,随即那女子便岔开话道,“具体什么情况,谁人发现家兄的,庞老你慢慢道来便是。”
拭去面庞浑浊老泪,老者哀声道:“是一名唤八十三的无面死士发现的。他们去那里采购碧玉回魂丹,不料中途遇治印司鹰犬埋伏,走时原想将交易对方所带的一名炼丹师擒下带回来,却没想到那名炼丹师有名身手不弱的青年保护,交手中,八十三有瞧到那名青年的面貌,眉眼极似老爷”
“什么交手了”年轻女子失声惊呼,她是知道无面死士实力的,虽然那名青年的具体身份现在还未确定,但若万一是呢家仆反噬少主,这结果委实无法想象
“后来呢有伤到那名青年吗”
老者显然也是知道其中厉害的,神情痛苦的闭目摇头:“具体详情无法得知,当时他们在河上激战,正逢暴雨,结果双双落入湍急水中,八十三得幸脱身,在山中爬了三天三夜,将此消息传回来后不久便死了,至于少主那名青年,他应该不是,他肯定不会出事的,因为同行的无面死士通过尸兵有探查到气息,就是不知道是他的,还是那名炼丹师的因为距离过远,再加上有治印司鹰犬从旁扰乱,带队的三十七又不知这情况,便放弃行动回来了”
稍顿,老者霍得起身,神情激动道,“小姐,老奴请命前去夜倾城调查清楚。如果那名青年是少主,老奴这次就算是舍了性命,也保证将少主安全带回来”
女子闻言沉吟了会,还是缓缓摇头,语气苦涩:“庞老,你莫不是忘了,现在这里可不是我夜氏嫡系能全权做主得了的,若是让堂哥他们知道家兄尚在人间,怕是”
“他们敢”老者须发猛张,威势骇然,“他们若胆敢对少主有一丝恶念,老奴这就去一掌毙了他们”
“以前有家父在,他们自然不敢,但现在我夜氏落到这步田地庞老,家兄身份还未确定,此事不宜操之过急,目前我等首要做的便是封锁消息。那队无面死士,庞老你派人经手,务必要把他们悄悄调回来,然后”
深沉大殿,耳语声音愈见细微,直至最后悄然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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