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晓得,我感觉他好像一直盯着我。”苏渺也不太确定,“可能是我会错意了吧,我也不认识他,谢谢你啊,路兴北。”
“客气什么。”路兴北挠挠头,垂首的刹那间,看到了她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眼眸被刺了刺。
“唷,钻戒还挺大,几克拉?”
苏渺指尖微微弯曲,将手落到了斜挎包的袋子上,遮掩着那枚戒指:“那我就先回去了,不等秦思沅了。”
“他跟你求婚了?”
她点头:“嗯。”
路兴北低头点了根烟,嘴里吐出白雾:“你肯定也答应了。”
“是。”
“可以嘛,毕竟你高中的时候就…做梦都想嫁给他了,现在美梦成真了,恭喜。”
虽然他说的没错,就是美梦成真,但他的语气多少有些难听了、像在嘲讽她似的。
苏渺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身后,路兴北淡淡道:“我说你俩成不了,你信不信。”
“所有人都说我们成不了。”
“那你倒是听进去撒,别越陷越深了。”
“只要我不放手,迟鹰就不会放手。”
“你就这么有自信。”
“我有。”
路兴北嘲讽道:“那他高中那年为啥背叛你?”
苏渺背影一颤。
她从来没和迟鹰讨论过这件事,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遗忘。
迟鹰有迟鹰的理由,他自小经历了那么多痛苦的事情,他谁也不相信、谁也不爱,只爱他自己。
苏渺真的能理解他想给自己挣一个前途的决心,所以她用了一年的时间来情绪自洽、原谅他。
既然选择了谅解,她绝不会主动提及此事,让两人感情横生波澜。
身后传来路兴北的冷笑,“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当然是恩恩爱爱,蜜里调油。但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十八岁那年他会背叛你,现在依然会,如果你挡了他的路…”
苏渺回头,打断了他的话:“我没有挡他的路,我一直在帮他!”
“是吗。”路兴北扣下打火机,懒洋洋道,“那我送上来自备胎的祝福,希望你的美梦…永远不要醒。”
苏渺不再回应他,走到步行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回了临江天玺。
路兴北的话让她心里隐隐不舒服,但她不愿意多想,就像将脑袋埋入砂砾中的鸵鸟,只要不想,只要不看,就会安好无事。
妈妈说过,生活就是这样一回事,没必要太较真。
当初为了留在嘉淇私高、为了前途,她连秦叔叔都可以和解,都这么没脸了,她有什么资格要求迟鹰高尚无私。
现在为了留住迟鹰…她又为什么不可以当鸵鸟。
她的人生本就一无所有,拥有的都是靠自己死死抓住的啊。
接下来的几天,苏渺每天下楼和回家都忐忑不安,连公交车和轻轨都不坐了,她宁可每天打车回家,生怕再遇到那个脸上长了黑斑的男人,
她没再看到那张可怕的脸。
甚至也开始怀疑她是自己吓自己,也许只是碰巧呢。
毕竟,那人也没有上来找她搭讪。
兴许真是碰巧。
苏渺终于松懈了下来,作息和生活重新恢复了正常,一周后,她在图书馆翻阅文献,接到了秦思沅转给她的一条微博消息——
苏渺打开链接,链接跳转了微博,那是一条北鲲集团年会上流出来的照片。
照片里的迟鹰是一身正装,下颌线条锋利,轮廓深刻,整张脸看起来清清冷冷。
苏渺第一次见他穿着如此正式,在她的印象中,她的少年永远是卫衣和短袖t,笑起来痞坏不羁,仿佛永远停留在她记忆中的十八岁。
而此刻,西装服帖地勾勒着他修长的身形,腰身劲瘦,带着一身成熟矜贵的气质,让她感觉是那样的陌生。
她还真是从没见过迟鹰穿西装呢!
是思沅不是思源金牌虾水饺:“你老公真的帅得让人流眼泪,穿西装得样子,又欲又禁欲!”
渺:“太夸张了。”
是思沅不是思源金牌虾水饺:“不信看评论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底下的评论也很精彩——
“天哪,这就是北鲲集团的准继承人了吗?”
“颜值逆天!”
“这位大佬超牛逼,麻理工的博士,核心论文多得一批,专利拿到手软,掌握核心技术的科技新贵,我真的可以期待北鲲的新产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