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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娉婷以为冯慕勋留给自己那冰冷的背影,意思大概是,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恰好也没这个意思。她内心也因此松了口气,这人这么看上去这么呆板,严肃,刻薄,一定不是好相处的主儿。
对于冯慕勋这个人,于娉婷算是耳熟能详,从小父母就没少在她耳边提及过。
冯慕勋大她六岁,她和父母去军区大院看望姥爷时曾和冯慕勋有过几面之缘,由于当时年纪还小,她对冯慕勋几乎没什么印象,只是那个时候军区的叔叔伯伯们常拿冯慕勋和她开玩笑。再后来就听说冯慕勋去湖南念军校了。
冯慕勋的父亲冯铮宪曾是于娉婷姥爷的部下,两人还一起抗美援朝过,冯铮宪和姥爷一起出生入死,感情甚笃,姥爷想和冯家亲上加亲,就放话把她许给冯慕勋,老一辈的思想封建还不说,更甚者于父于母也没有反对,再加上冯慕勋自军校研究生毕业后就在广州军区任职,如今他步步高升,总参军务部发调令,将冯慕勋从广州军区调回北京,于娉婷的家人也更加认定了冯慕勋这个准女婿。
于娉婷回到家,母亲廖海琳得意洋洋地凑过来问:“点点,对慕勋感觉怎么样?相处得还行么?人家可是一表人才,我现在倒是担心他看不上你呢。”
于娉婷见母亲这么上心,故意将双手一摊,坦然说:“跟您说,没戏,他还真看不上我,另外,我看到他就有点害怕。今天您仨人骗我和他家人见面,其实真没必要。我已经有了许衍辰,咱也别耽误了人家。”
廖海琳不以为意的冷哼了一声,“知道害怕就对了,你还真得找个能降得住你的男人才行,妈真觉得你和许衍辰不合适,你们谈恋爱可以,要想谈婚论嫁,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人家慕勋知根知底的,而且你和慕勋这婚事在你爷爷手里头就已经说定了的。别忘了,你爸那的事儿……”
于娉婷觉得许衍辰毕竟是自己的交往多年的男朋友,被母亲这么一味贬低心里头终究不是滋味,忍不住出口反诘:“打住!妈,他已经在四环内买了一套房子,是全额付款,没让我搭一分钱,我就不明白了,当初您和爸说的要求,如今他差不多都做到了,您还有什么不满的?至于那个冯慕勋,他是军人,没准儿也就是一大老粗,我们俩在一块也没共同话题。”
“你甭给我幺蛾子,什么大老粗,你这丫头会好好说话么,人家慕勋可是国防科大的研究生毕业,是许衍辰能比的么?你还真好赖不分了。”在廖海琳的眼里,冯慕勋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岂是许衍辰能相提并论的。
于翰生闻到客厅中浓烈的火药味儿,见老婆女儿又开战,忙不迭放报摘下镜片跑去书房避难。
于娉婷和母亲争吵了几句就败下阵来,自知争论未果只好识趣上楼回卧室休息。
于娉婷的父亲于翰生是一家大型服装公司的老总,母亲廖海琳是总政歌舞团的副团,属文职大校,对这个家有着近乎执拗的虔诚。最近于翰生晋并购了一家中型服装工厂,准备投标扩大生产流水线,只是不知道目前的招标形势怎样,是否公平公正,今天安排这场饭局,不仅是先定下于娉婷和冯慕勋的事情,而且更希望冯慕勋能从中帮忙打探风声。
廖海琳打心眼儿里就瞧不上女儿的男朋友许衍辰,许衍辰就是母女二人吵架的导火线,廖海琳怎么打量都觉得许衍辰配不上自己闺女,三无人员(无权,无势,无房),整个一标准北漂族,难保日后不会是个扯着裙带往上爬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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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大会上组长在分配完任务后,于娉婷回到工作室埋头进行鉴定珠宝。
于娉婷有一个属于自己的40平方米的工作室,光洁的白漆桌上,摆放着几台鉴定仪器及各式各样的珠宝。都说一个经验丰富的珠宝鉴定师只需要眼睛、放大镜、手电筒就能够判断出一件宝石的品种、成色。
于娉婷入行才四年,虽资历尚浅,但她对宝石的鉴定却尤为精确,每天工作就是和石头打交道,或者是请教一些经验丰富的鉴定师,成天摸着这些不属于自己的石头,有时也乏味得很,这份工作需要的是严谨的态度及丰富的经验,一场鉴定下来,注意力高度集中总令她疲惫不堪,甚至在工作期间电话也是处于关机状态。
于娉婷将手头上的钻戒,标上明确的数据,进行级别划分后才正式下班。
此时许衍辰站在正门口的白玉兰树下等人,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直射而下,辗转将他的头发镀上一层暖色,他随意挽起袖子,瞄了眼手表,重拨了一遍电话号码。
“总算开机了,什么时候下班?”话刚落音,于娉婷从电梯间出来正走到前方的玻璃门口,目光欣喜的冲着他招手。
今天的她穿着一件紫色高腰花边裙,配上一条宝格丽的金色项链,显得格外瑰丽。
于娉婷挽着许衍辰的手臂,笑着打趣,“你倒是掐着点的打电话嘛。”
“之前你手机一直关机,就猜到你还在工作。”
许衍辰浅浅的笑了笑,很自然的牵着于娉婷的左手,十指相扣。
两人去永和大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