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帮安安洗完,就拿布巾将他一双小脚包裹了起来,安安幸福地陷进了被窝里。
宫女进来,端走洗脚水后,陆莹才上床,直到此刻,她才看了沈翌一眼,“床不算大,睡三个人正好,陛下睡在暖榻上吧。”
她说完,就无情地拉下了帷幔,手臂上扬时,露出一小截儿雪白的皓腕,不等沈翌多瞧两眼,厚重的帷幔直接隔绝了他的视线。
他的目光落在了帷幔上,只能隐约瞧见她纤细曼妙的身影。他顿时后悔,将安安带了过来,许是看不见摸不着,他心中竟无端升起一丝燥意。
这一晚,他没再梦到那场大火,而是梦到了她醉酒后,他帮她沐浴的场景。
她靠在白玉池壁上,澄清的水眸中满是他,柔软的水波点缀在她肌肤上,更衬得她肌肤莹润剔透,沈翌醒来时,心跳有些快,这一刻,竟想将床上那两只小崽子都赶走。
不仅他没睡好,同样夜不能寐的还有旁人。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刘凌则被绑着双手,整个人被捆在床上,他嘴里也被堵了一团棉布,此刻怔怔望着空中发呆,隔壁是放声大哭的刘婉晴。
因隔了一堵墙,刘婉晴并不知道他被关押在旁边。
她是昨晚被关入的地牢,她的境地比刘凌则凄惨得多,地牢内根本没有床,反倒是有各种各样的刑具,三角马、大夹板、火盆里的烙铁,每一样都触目惊心。
牢头将她推进地牢时,还有人从地牢里拖走一具尸体,牢房内还有一个犯人,正有人拿洛铁,往那犯人脸上烫。泛红的烙铁,印到他脸颊上时,发出呲呲声,甚至传来一股焦味,刘婉晴哪儿见过这等阵仗,当即吓得呕吐了起来。
官差烫完那人,又拿着洛铁朝她走了过来,她直接晕了过去,她在地上躺了一宿,醒来时,浑身酸软,额头也有些烫,身旁好几滩血。
她打小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等罪,那个囚犯已然不在,想到她进来时,曾瞧见一具被拖走的尸体,她险些崩溃,她抓着牢门,边哭泣,边尖声道:“凭什么要抓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冤有头债有主,谁做的,你们找谁去,何必牵连无辜?”
她喊了三遍,都没人出现,后来才逐渐恢复理智,她蹲在角落抱紧了自己的身体,一遍遍在心中告诉自己,绝不能承认,不论是带陆莹出逃,还是谋害她都是死罪,唯有抵死不认,她才能逃过一劫。
晚上,暗卫才出现,她仍咬死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梨花带雨地哭泣,不停地哭诉自己的委屈。
暗卫夹起洛铁,凑近了她的脸蛋,“只需烫一下,你这张脸就彻底毁了,我想想,烫哪里比较好。”
他的声音宛如魔鬼,他尚未靠近,刘婉晴就彻底崩溃了,她哭着将一切推到了刘凌则身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是刘凌则,是我哥,一切都是他做的!我曾悄悄听到过他要寻找尸体。”
暗卫询问,她为何会在宫外见皇后娘娘时,她也直接推到了刘凌则身上,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日是我哥让我出的门,他让我多带点银子,让我将银子交给一个宫女,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要审审他去。”
她根本不知道,她的推卸责任,全被刘凌则听了去。
刘凌则眼神空洞,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深深闭了下眼,一颗泪顺着他的脸颊,流入了墨发中。
一刻钟后,暗卫才出现在他牢房中。
翌日清晨,暗卫就向沈翌禀告了一下最新进度,刘凌则这次全招了,就算他受了刘婉晴的蒙蔽,他胆敢滥用职权、徇私枉法也是重罪。
沈翌并未放过他,第二日,另一支暗卫也回了京城,还抓回一个护卫,沈翌将这人带去了刘凌则跟前,亲自与刘凌则交谈了一番,直到下午才召见刘大人。
沈翌没提刘婉晴协助陆莹出宫的事,只将护卫的供词丢给了他,“朕说完不会立后后,刘婉晴便将身边的护卫派了出去,给他下达的命令,是寻到皇后,并杀死她。”
刘大人腿一软跪了下来,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到女儿的偏执,他一时老泪纵横,自责道:“是臣没能将她养好,怪臣,都怪臣啊。”
刺杀皇后本是重罪,她若当真得手,诛她满门都不为过,刘大人羞愧难当,狠狠捶打着自己的胸膛。
“都怪臣没教好她,臣没脸求情,生出这么个孽障,臣死有余辜,只望陛下能法外开恩,饶过我那老妻以及我的长子。”
沈翌于心不忍,伸手拉起了他,于他来说,刘太傅不仅是他的师傅,更像一个关怀他的长辈。
沈翌道:“您忠心耿耿,这些年更是为大晋鞠躬尽瘁,疏于教养子女,也情有可原,万幸皇后没事,她一人犯蠢,朕并不想牵连无辜,实际上,您不止养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儿,也养了一个重情重义的儿子。”
“朕刚宣布完皇后归来的事,刘凌则便察觉到了朕在调查刘婉晴,当晚他便自首来了,甘愿为刘婉晴顶罪,他在殿内自刎谢罪时,被朕拦了下来。”
刘大人踉踉跄跄离开后,沈翌便让人处死了刘婉晴,他并未公布她的罪行,还让人将尸体送回了刘府,刘大人则对外宣传了她的暴毙,至于刘凌则罪不至死,沈翌将他调离了京城,他则承诺会保守陆莹出逃的秘密。
刘婉晴的暴毙,并未引起众人太多关注,唯有几个了解刘婉晴的,隐约猜出她许是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什么人,要不然她年纪轻轻的,又岂会暴毙?
刘大人和刘夫人一夜之间白了头,不少人都很同情他们。
陆莹也得知了此事,将刘婉晴处死前,沈翌就将她的所作所为,告诉了陆莹,她也不想牵连太傅等人,沈翌才额外开了恩。
这两日,陆莹都在专心养娃,这日上午,她却收到一个拜帖,竟是大周的六公主裴嫣想要前来拜见。
第77章亲吻
陆莹答应了圆圆,今日要给她绣个荷包,哪怕孩子们年龄尚小,承诺下来的事,陆莹也会努力做到,她前两日,刚给安安和宁宁分别绣了一个荷包。
小丫头最缠人,瞧见新荷包,顿时觉得身上的旧荷包不够好,也嚷着要新的,还一本正经,告诉陆莹,娘亲不可以偏心。
陆莹好笑地不行,便答应了下来,今日将荷包给她做好,今日是十五,她还需要去给太皇太后请安,若是见客,小丫头一准儿不高兴,陆莹道:“让她明日过来吧。”
她其实有些奇怪裴嫣为何要见她,印象中六公主胆子又小又文静,一瞧就不擅长交际,陆莹本以为就算有人求见,也会是五公主。
她并不知道,这两日五公主正忙着寻人。
几位公主数五公主裴婕最富有,来了大晋后,她更是一掷千金,一门心思想将那人揪出来,因见过睿王和韩王,这两人都不是那人,她又想法见了燕王和福王,大晋一共四个年轻王爷,皆不是她所寻之人。
接连两日都扑了个空,裴婕星眸微瞪,一把将腰间的鞭子抽了出来,只觉得手痒得厉害,她在院中耍了一会儿鞭子,不爽道:“今日再查不到,一个个都别回来了!”
她此次出行共带了六个护卫两个婢女,这八人被她使唤得团团转,两位婢女闻言皆有些怕。
五公主三年前曾偷偷溜出过皇宫,打那年起,就开始到处寻人,整个大周都被她翻了个底朝天,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也没能将人寻到。实际上,护卫和婢女都觉得她魔怔了,先前在大周寻也就罢了,现在到了大晋竟也不消停。
胡桃最机灵,她道:“主子为何要让奴婢们从王爷中寻找,他难道是皇室中人?主子可是回忆起了什么?”
裴婕没瞒她,“他与大晋皇帝有几分相似,年龄也相差无几,理应有血缘关系才对,可惜除了朝廷官员见过圣颜的并不多,咱们初来乍到,总不好抓个官员询问谁像沈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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