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皇上已猜到了她想要什么,无非想要个保命手段,她生性纯良,不是会主动陷害人的性子,皇上思忖了片刻道:“朕可赐你一个免死金牌,若日后当真走到这一步,可护你周全。”
免死金牌,往往是颁授给功臣,前朝的免死金牌会刻上“卿恕九死,子孙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责”。
到了本朝,先皇曾赐过一个免死金牌,许是觉得九次太多,便改了一下,可恕一死,常刑有司不得加责,谋逆不宥,若是谋逆之罪,免死金牌便不起效用。
当今圣上登基二十载,也只授予过一个免死金牌,给的还是战功赫赫的镇北王。
她感激地磕了个头,再三谢了恩。
皇上离开没多久,就将免死金牌送了过来。
陆莹盯着金牌沉思许久,才将金牌妥善收起来。她受伤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秦臻、李婉晴等人相继递了拜帖,陆莹一一给了回复,皆答应了相见。
意识到对她动情后,沈翌对她的关注又多了几分,很快便得知了她要见众位贵女的消息,当天晚上他就来了宜春宫。
他过来时,陆莹拿了身干净衣物,正打算去沐浴,沈翌眉头拧了起来,“你手臂有伤,怎么不让人伺候?”
沈翌说完,才想起她身边两个丫鬟死一个走一个,两位妈妈也离开了,此刻宜春宫除了她和两个奶娘,仅剩新调来的两个宫女,她许是用不惯她们。
他接住了她的衣物,低声道:“孤帮你洗。”
他身材高大,离近后,就将她罩在了身下,陆莹伸手去拿她的衣物,“不必,妾身一向喜欢自己沐浴,小心些即可。”
他却没给,只淡声道:“之前不是也帮你洗过?”
陆莹一怔,这才想起,他指的许是事后他的帮忙,那次醉酒,他同样帮她清洗过,她一张脸火辣辣烧了起来,无端有些羞恼,她没再抢衣服,打算等他离开后再洗,她直接问道:“殿下来,所为何事?”
沈翌道:“听说你应了秦臻和二公主等人的探望,你有伤在身,见她们作甚?”
陆莹神色不变,白皙的小脸仍旧紧绷着,模样异常冷淡,“殿下又不打算和离,妾身总要为以后打算,多个朋友多条路,怎么?连妾身的交际,殿下也要干涉吗?”
沈翌还是首次见一个人将自己的小算盘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之前只嫌她太过算计,此刻,却无端觉出一丝坦诚与可爱来。
他低声道:“孤自不会干涉你,二公主性情活泼,没那么多歪心思,你可以多处处,至于秦臻,她一贯刁蛮,不见也罢,郭禾和刘婉晴……”
不等他说完,陆莹就打断了他的话,“妾身自会评判,殿下,若无其他事,妾身就不招待了。”
清楚她心中还在怨他,沈翌没再多言,他将一位宫女喊了进来,道:“她本在崇仁殿伺候,日后你可以让她伺候你沐浴。”
陆莹信不过她们,才没将她们喊进来,怕她们万一瞧见安安,见沈翌对她们挺信任,她才颔首。
如今宜春宫养着两个孩子,一个是安安,另一个则比安安小三个月,这个小孩是太子前几日让人送来的,也不知哪儿寻来的,竟跟安安长得有一两分相似。
昨个陆莹不在时,太后派人来了东宫,想让奶娘将孩子抱去慈宁宫,也幸亏太子提前有准备,陈妈妈便抱着这小孩去了慈宁宫。
太子走后,陆莹才小心沐浴了一番,晚上换药时,也是其中一位宫女帮的忙。
翌日起床后,陆莹率先见了二公主,随后才是秦臻,刘婉晴被她留在了第三日,她愿意见众人,其实就是想见刘婉晴,刘婉晴有心机有手段,人也聪慧,最重要的是她爱慕太子,有意成为太子妃,她那两个兄长也皆是厉害人物,长兄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另一个兄长是禁军副首领。
陆莹若想带安安逃走,单靠自己自然不行,她只能寻找合作对象,刘婉晴便是她的目标。
第50章逃跑
陆莹可以求助的人本就有限,有能力祝她逃跑的,还爱慕太子的,除了刘婉晴,仅剩一个秦臻,秦臻冲动鲁莽,远不及刘婉晴心思深沉,刘婉晴是最合适的人选。
陆莹首先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成为刘婉晴的肉中刺,必须让她觉得自己挡了她的路,唯有除掉自己她才能上位,否则想让她冒险,并不容易。
见刘婉晴的头一晚,陆莹沐浴时,特意在浴室多泡了会儿,沐浴完,也没有立马擦干身上的水珠,她睡觉时,还特意没好好盖被子,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天蒙蒙亮时陆莹就觉得有些冷,冻得直哆嗦。
她将奶娘喊了进来,让她们将安安抱去了偏殿,她又蒙头睡了会儿,再次被喊醒时,已是一个时辰后,宫女见她迟迟不起床,才进来瞧了瞧。
这两个宫女,陆莹一早就见过,她刚嫁入东宫时,来宜春宫伺候的就是她们俩,当初陆莹生产时,她们也曾过来搭了把手,东宫藏龙卧虎,听说她们俩还会些拳脚功夫,非寻常奴婢能及。
陆莹被她们扶起时,双颊泛红,身子已有些不适,冰荼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对冰鉴道:“太子妃有些起热,快去喊太医!”
实际上,前几日在武安伯府时,陆莹也起了热,她那一刀挨得不算轻,流了不少血,至今手臂还疼着,起热两日才退烧,以为她是扯裂了伤口才引起的起热,两个宫女都有些担心。
她们这些在刀尖上行走的人,最清楚受伤的可怕,一旦起热若是高烧不退,很容易丢掉小命。
两位太医匆匆走了进来,两人先查看了一下陆莹手臂上的伤,她手臂上缠着绷带,并未出血,见伤口并未裂开,两人才松口气,这才给陆莹把脉,给陆莹开了驱寒散热的药。
太子下早朝时,已是巳时,他过来时,陆莹才刚喝完药,瞧见他,宫女们识趣地退了下去。
沈翌绕过象牙雕山水画座屏,迈入了室内,她斜靠在引枕上,瓷白的小脸几乎透明,像易碎的水晶,晶莹剔透、温润干净,有一种病态的美。
沈翌道:“怎么起热了?”
陆莹神情恹恹的,声音又低又软,很是惹人怜惜,“昨晚睡觉没关窗,有些着凉,殿下不必担心安安,妾身发现不对时,已经让人将他抱去了偏殿,不会将病气过给他。”
沈翌哪是担心这个,他一贯少言寡语,这会儿也说不出什么体贴的话,只道:“你好生休养,若是短了什么,直接告诉宫女,赵姑姑会给你寻来。”
陆莹颔首,神情依然淡淡的,透着一股疏离。
她捂唇咳嗽了几声,因咳得厉害,听着撕心裂肺的,小脸也咳得通红,沈翌见状,眉头拧了起来,他上前一步,拍了拍她的背,等她止住咳声,他才道:“太医怎么说?”
问完,他便走到书案前,拎起一旁的白玉壶,给她倒了杯温水,随即端到了她跟前。
陆莹偏开了脑袋,低声道:“太医说好生休养就行,岂敢劳烦殿下?妾身自己来即可。”
她说完就去接水杯,水杯入手时,手一抖,水洒在了身上,她脸色不由一白,沈翌这才意识到她伤在左臂,许是坐在榻上,左臂离他近,她便下意识举起了左臂。
沈翌眸中闪过一丝懊恼,拿起一旁的干净布巾帮她擦了擦,好在水是温的,不曾烫到。
陆莹神色倦怠,秀眉微蹙,她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衣襟和腹部的被褥上皆有些湿,她低声又咳了一声,才道:“殿下帮妾身拿身干净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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