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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衡:“去西北那地,北洛水之地,现在决堤受灾的洛水畔的城镇。”

一听说男人要去正发了大水的洛水之地,蓝浅浅瞬间恍然大悟,便是理解,而后眼珠子一转,积极提议,“我也去我也去,阿执你带上我一起去呗”

赵元衡早就猜到会这样,保持微笑耐心劝说,“浅浅,我是去那些受灾之地办要事,那里现如今一片狼藉,死的死跑的跑,乱得很,还有我是要去处理那些贪墨治水款的杂碎们,那些人有可能会狗急跳墙,带上你我要分心于你,无法保证你的周全,很危险,你带着孩子们留在京中可好这么着吧,朕允许你这段时日带着孩子们在玉明湖里戏水可好”

“不会有危险的,你放心,不必你保护我,我自己能照顾自己绝不会有危险也不会给你分心添麻烦,你就带上我一起去吧”

蓝浅浅水润的大眼睛骨碌一转,抱着赵元衡的胳膊谄媚讨好地撒娇,“阿执你就带我一道去吧,真的不麻烦的,你们是为了治水,说不定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

赵元衡揉揉因几日未曾好好歇息而胀痛的眉心,“那儿发了洪涝,堤坝都被冲垮了,遍地都是汪洋水泽,浅浅你真的不能去,你听话些,留在宫中不要乱跑”

“我就是要去的,真的不添乱还能帮忙”

“浅浅你听话,真的不能去”

“你去我就要去,休想丢下我”

“不能去”

“就是要去”

两人交谈的最终结果就是不欢而散,怕这女人又闹出什么幺蛾子,赵元衡以最快的速度打点准备好一切,与孟太后交代好一些事宜后便打算即刻启程。

可谁知,临到离开前还是出了岔子

赵元衡正在寝殿里换好衣裳准备出发时,双玉急慌慌地跑来求见,“不好了陛下娘娘,娘娘她不见了”

赵元衡一惊,第一反应便是“那四个孩子可还在”

双玉点点头,“四位小殿下现在正在太后宫中,就是娘娘不见了踪迹”

“可出去找了”

双玉:“朝阳宫里翻遍了,整个皇宫能找的地方奴婢已经叫人里里外外都翻遍了,还是没有。”

赵元衡深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揉揉突突跳的太阳穴,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大步流星朝太极宫西北的小角门走去,那里正停着他一会儿要乘坐的一辆不起眼马车,还有一些侍卫守在马车旁边。

赵元衡疾步走近,果然,就见那些侍卫都是一脸欲言又止的奇怪神色,他一把撩开马车帘,那个满皇宫都不见踪迹的女人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里面,腿边是她之前跑路时用的那个包袱。

见赵元衡掀帘,蓝浅浅冷哼一声,一仰脑袋,用鼻孔俯视他。

赵元衡一个头两个大,“浅浅别闹,快下来,不是不带你去,是真的危险”

蓝浅浅瘪嘴倔强地转头拒绝,“我都说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绝不给你添麻烦,还能给你帮忙呢我就是要去你休想撇下我,休想”

赵元衡见这女人一副油盐不进耍赖到底的模样,时间紧迫,也没耐心再费力解释,袖子一撸,登上马车就要伸手捉人。

蓝浅浅边躲便尖叫,不得不将她的终极杀手锏祭出来,“啊啊赵元衡我告诉你你要是现在把我赶下车,你信不信等你一走我立马带着四只崽儿离开,从此再也不回来了,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我我说到做到”

“你”赵元衡气结,一口气不再喉咙口上不来下不去。

皇帝要去洛水的事虽然不曾大肆宣告天下,但也瞒不住,很快便满京都人尽皆知。很多人都看着一驾低调但豪华的马车自西直门的偏门处在一群侍卫的守卫下不声不响出城而去。

而当夜天黑无人之时,一辆不起眼的灰篷小马车,自皇宫西侧的一个小角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狭小摇晃的灰篷小马车中,一男一女各坐两边,泾渭分明,两人的头各自偏向一边,偶尔转过来目光相触之时,同时冷哼一声再同时撇开。

赵元衡和蓝浅浅是在赌气,一个气女人不懂事不理解他的苦心非跟着乱跑,一个气男人太过霸道不听她的意见,谁也不理谁,居然破天荒地互不理睬五六日,看得一整跟随的人恨不得将自己埋了当做不存在。

就这样马车摇摇晃晃一路往西北行进,进入黄河渭河流经地界,再往前便是渭河分支洛水河了

第62章遇见熟人

洛水位于京都西北之地,乃黄河渭河支流,南北洛水两岸沿途经过数十城镇,乃中原腹地重要河流,此次水患来势汹汹,南北洛河几乎都有不同程度的受灾。

其中受灾最严重的便是洛川县,洛川县的黄河堤坝是最先决堤的,按奏报以及赵元衡所了解到的讯息,那里几乎整座县城都被滔天洪水毁于一旦。

赵元衡一行的第一站目的地便是洛川县。

越往前走,便能看到越来越糟糕的情景,一路上,他们也会三三两两地遇到南下逃难的灾民,如今越往前走便越荒凉,沿途所见灾民也越来越多。

泥泞破烂到已经不能称之为路的小道上,马车摇摇晃晃地艰难前行,蓝浅浅偷偷掀起车帘,心中亦是心惊,道路两旁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难民们正朝着马车的反方向步履蹒跚地前行着。

见到有马车经过,有些灾民眼中骤然迸射出惊人的亮光,挣扎着就想往马车上扑,却在靠近时被四周围高头大马满身煞气的护卫们用寒光凛冽的刀一一逼退。

即使这般,在面对人数众多的灾民时只是吓唬并未打算起杀心的护卫们,即使个个身怀绝顶功夫,却还是显得有些顾及不暇了,稍不留神,拥挤的难民们互相推搡着,一个瘦小的身影猛地被推出了人群狠狠地摔倒在行进的马车前。

车夫一惊,急忙猛勒缰绳,马儿高高扬起两只前蹄一声嘶鸣。

坐在马车里的蓝浅浅毫无防备之下,惯力使然,猛地向前栽去,脑袋正好可在车厢的木头横杆上,咚地一声脆响,脑中瞬间就是一阵嗡嗡作响,疼得她整张脸都拧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