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着范姨娘的名字,平王走进屋子,就看到地上放着一个敞口的坛子,坛子边上的泥土还带着刚挖出来的潮湿,再看泥土是从床底下一直延伸过来的,平王一见就知道肯定是范姨娘刚把坛子从地里挖出来。
而此时屋子里看不到范姨娘,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真是糊涂了一辈子,看人还不如刑向明看得准,竟然真以为范姨娘会找了银子给刑向明治病
平王一拳打在桌上,他这也算是众叛亲离了,只剩下刑向明一个儿子还在身边,可刑向明伤得重,但伤的地方着实尴尬,也没从外面请大夫,只是上了些药,又喝了些汤药。
这几日在地牢里更是受了一些苦,以他身子的状况最需要的就是请个大夫来给看看,可这大夫还真不能随便请,至少为了刑向明的面子,他的伤情也不能公开。
平王很为难,想着都是伤,他肩上的伤也没好,不知他的伤药能不能给刑向明喝,还有一些伤药也可以用吧
平王想了便出了平王府,此时他身无分文,想给刑向明抓药都没钱,只能再去找孙甫。虽然宰相府被皇上发配到这边来,但那老家伙有钱,让他给拿些药钱孙甫也不会拒绝。
孙甫年岁大了,这几日也担惊受怕睡不好觉,在知道平王府里闹内乱后,孙甫倒是松了口气,平王府里越乱就越没心思来理宰相府,何况他这最多就是教管不严,都已经把孙鹤轩推出去了,安宜阳想要他的命也得合计合计,毕竟他不是刑向明、不是平王府的人,平王府想要拿他开刀也得经过皇上。
皇上若想要留他一命,安宜阳也不敢随便处置他,这点他对先皇还是有些信心,不管他做官时如何,先皇既然临终时没要他的命,新皇登基后也没要他的命,这就说明先皇是留了旨意让新皇不与他计较,只要不是谋逆的大罪,皇上都不会对他下手。
回到宰相府后孙甫的精神就有些不济,勉强把平王打发走后,躺在床上丫鬟给捶着腿,捶着捶着就睡着了。
正睡的香,就听有人来禀报,说是平王又来了,孙甫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不悦地道:“他又有什么事儿”
下人道:“平王说他是来管相爷借银子的,王府里现在连吃饭的银子都没了。”
孙甫叹口气,道:“他要多少,拿给他打发他走就是了,只要不超一百两不要来烦我。”
下人答应一声出去给平王拿银子,孙甫躺回床上,嘟囔道:“真把我当爹了还要我帮着养活那两个白眼狼”
平王从宰相府借了五十两银子,急匆匆地去找大夫,他记着离平王府不远有一条小巷,在巷子口有一间专治伤病的老大夫,虽然年纪大些,听说治伤却有一手。
平王直奔医馆而来,此时天色也晚了,医馆外点了一盏灯笼,平王推门进去,就见医馆里除了那个老大夫之外,还有一个等着拿药的小姑娘,大夫很耐心地将几包药分别对小姑娘讲着用法。
平王就在一旁的长凳上坐着等,小姑娘边听边点头,直到小姑娘都记下了,才向老大夫道谢后先外走。
平王瞧了眼她那两长串的药包,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么多药是给多少人吃的”
小姑娘侧头看了平王一眼,先是一愣,问道:“王爷”
平王见小姑娘认出自己,倒是客气地朝小姑娘点了点头,小姑娘惊喜道:“平王您还活着”
平王不悦道:“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我不活着,难不成你见的是鬼”
小姑娘有些语无伦次,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是唐突了,陪礼道:“民女一时激动,还请王爷见谅,我这也是在城外待久了,一直不知城里的情况,前些日子听说平王与世子一家在城外遇刺,却不知王爷能逢凶化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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