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阳撇着嘴角一笑:“你没在啊昨日来的人太多,我还真没留意到。”
刑向明脸上的笑容有点僵,他这是多容易被人忽视啊,平王府就那么几个主子,这么大个活人在不在都没留意到,显然他在这个大哥心里什么都不是。
但很快,他又神色自若地道:“大哥昨日才回京城,想必是一路劳顿,今日又要进宫见驾,还真是辛苦。”
安宜阳道:“替皇上分忧的事儿,再辛苦也值得。不像二弟清闲散人一个,想怎么享清福就怎么享清福。”
刑向明嘴角又抽了抽,安宜阳话里带刺,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给他,再跟他说下去自己都得被气吐血了。
朝安宜阳抱了抱拳,刑向明便要告辞,安宜阳低声道:“二弟,你和三弟虽是庶出,但母亲一向贤惠,要说给三弟治病用的百年人参,府里多了没有,百十根的也能找到,只要说一声,母亲还会舍不得一根人参你这样在外面寻,可不是要让人说母亲不贤惠,一根人参都舍不得给庶子用你这心思还真是够深的了。”
因安宜阳的声音低,只有刑向明听得到,刑向明皱了皱眉,刚说了一声:“不是”
安宜阳便了然似地点头,用同样低的声音道:“我明白了,你和范姨娘是怕母亲在人参上动手脚要说想害你那弟弟,用得着母亲动手脚吗你那姨娘自个儿就够想不开了,母亲她还巴不得离的远远的,免得沾一身腥。”
刑向明气的头上青筋有些跳起,还尽量带着笑道:“大哥想多了,姨娘只是不想麻烦母亲。”
安宜阳勾了勾唇角,“这样最好,不过二弟这般小心也无大错,当初母亲倒是懒得与你和范姨娘计较,可申家表妹这事儿还没过去,即使母亲和我不想管,但申家人会放过你吗”
刑向明被安宜阳说的背后一凉,将安宜阳拉到一旁没人的角落,低声惊问:“大哥可是听到什么风声申家要如何对付我”
安宜阳啧啧两声:“现在知道怕了有些事儿做了就是做了,男了汉大丈夫就该有担当。”
“小弟早就把肠子都要悔青了,还请大哥给指条明路。”刑向明憋着一肚子气,可又想从安宜阳这里打听申家的举动,前些时候他怕申家的报复,在外面躲了很久,直到手下人打听到申家没有什么举动才又回来,可听安宜阳这么说,他心里又没底了,毕竟平王妃跟申家是表亲,安宜阳能打听到一些申家的事情也有可能。
安宜阳叹了口气:“要给你指条明路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像你这样的白眼狼,我帮了你又能有何好处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做。”
刑向明心里盘算着安宜阳是真知道些什么,还是在消遣他,最后还是恐惧占据了上风,朝安宜阳一揖到地,“只要大哥能给小弟指条明路,小弟愿将京城的羊汤馆送与大哥。”
安宜阳翻了翻白眼,“就你那不赚钱的羊汤馆白给我都不要,也免得拿了让人说我侵占庶出弟弟的产业。”
刑向明也不知安宜阳的目的是什么,只能忍着怒气陪笑道:“那不知大哥想要什么只要是小弟有的,只要大哥一句话,定当双手奉上。”
安宜阳睨了刑向明一眼,“你有什么值得我想要的还真是大言不惭。行了,我也不跟你说笑了,我就是跟你提个醒,这人做了亏心事之后,还是小心提防一些得好,免得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安宜阳便朝着卤味店又走过来,虽然卤鸡没买到,先买两个卤蛋回去。
刑向明望着安宜阳的背影发了会儿呆,这才转身离开,心里倒是波涛汹涌,想起申家就头疼,他当初怎么会觉得只要强要了申红蕊,申家就会忍下这口气呢看来都是他想的太单纯。
虽说申家只是商户之家,但生意能做得那么大,也不是他一个平王府庶子能惹得起了,看来啊,还得出去再躲一阵子了。
安宜阳来到卖卤蛋的伙计面前,刚想说给他拿两串卤蛋,就见伙计对他一挑大拇指,“行啊,就为了两只卤鸡,这戏扮的,还有同伙一起来忽悠”
安宜阳斜了他一眼:“你哪那么多废话给我包两串卤蛋。”
伙计用油纸将卤蛋麻利地包好,递给安宜阳道:“十文钱,您拿好了。”
安宜阳从身上掏了十文钱递给伙计,牵着马就走了。此时大街上人来人往,也不方便骑马,还是牵着放心。
安宜阳刚离开,背影还隐约能看得到,作坊送卤味的人就来了,同来的还有一位作坊的管事,远远看着牵着马的安宜阳背影很熟悉,便对卖卤蛋的伙计道:“刚刚世子爷来过了”
卖卤蛋的就笑:“什么世子爷就是一骗子,还想要冒充世子爷骗咱们的卤鸡,被识破后还有同伙呢,如今这人真是够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