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泽打发走了安忠,见没人注意到他,这才回了平安喜乐,伙计提着刚做好的食盒站在桌边发愣,食盒是客人带来的,上好的花梨木,比里面的羊肉炖锅值钱多了,瞧着也不像是来找事的,可人怎么就不见了
安宜泽问了知道这是安忠刚点的,“那位客人回去了,这些我给送过去。”
伙计就将食盒给了安宜泽,安宜泽又去里面打了声招呼,平常也有客人先来点餐,做好后由他们送过去,谁也没有在意。
安宜泽提着食盒就回了安家,没走正门,而是去了小巷里的侧门,轻轻敲了敲,安忠就把门打开,一见安宜泽就道:“二爷,您可来了,大爷正在书房等着您呢,食盒给奴才,奴才去给热热。”
安宜泽把食盒递给安忠就奔着书房小跑过去,快三年没见着了,他对安宜阳很是想念,但此时他最想做的就是问清安宜阳这两年多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回来了也不与他们相认,还百般算计他们,最重要的是替田喜乐出气。若不是被他算计了,田喜乐至于生那场病,还忘了一些人一些事,若说安宜阳被田喜乐忘了,还真是活该。
结果到了书房,从敞开的门外看到里面对他笑的安宜泽,安宜阳一肚子气愤都化成了委屈。从前大哥在家时,哪里用他操这许多心如今大哥回来了,他肩上的担子总算是可以放放了。
见安宜泽眼圈通红地站在门外跟自己对视,安宜阳笑着迎出来,道:“二弟,我回来了”
安宜泽一拳头就打在安宜阳的颧骨上,他也不再是从前在安家时那个弱质少年,一拳打的还挺重,安宜阳一个趔趄险些坐地上,被安宜泽一把拉住,紧接着又是一拳打在另一边颧骨上。
安宜阳知道安宜泽是真气了,不然自小到大他们再怎样都没动过手,而安宜泽这两拳很可能就是替田喜乐打的,他不挨着还能怎样总不能打回去吧
安宜泽打了两拳,也出了气,重要的是他的拳头打人,他也疼。揉了揉打疼的拳头,安宜泽瞪着安宜阳:“不是认祖归宗做了平王府世子了还回来做什么”
安宜阳苦笑:“二弟,你别说气话,”
“不敢,我是我爹的长子,何来二弟一说再说,平王世子的二弟另有其人,小民可不敢胡乱冒充。”
安宜阳被安宜泽噎的半天没说出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还是陪着笑脸:“二弟这说的是什么话当年我被爹娘收养,当成亲生的一样养大,我永远都是爹娘的亲儿,你也永远是我二弟。”
安宜泽哼了声,背着手进屋,安宜泽跟在后面小心地陪着,做了十多年的兄弟,他最了解安宜泽不过,虽然平日挺尊敬他这个大哥,但安宜泽的性子也最尖酸,这次又是他做的不对,安宜泽真想怼他几句,他也得受着。回头还得靠安宜泽帮着哄田喜乐呢。
安宜泽坐到书桌后的椅子里,手指敲击着书桌,歪着头斜睨着安宜阳,“世子爷,你不是回京了嘛,好好的不在京城里享受您的荣华富贵,为何又跑到这穷乡僻壤来”
安宜阳道:“二弟,咱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安宜泽眼一瞪,“不能”
安宜阳叹了口气,不能就听着吧
安宜泽道:“大嫂这回是铁了心要跟你和离,我们也商量了一下,若真无法挽回,那就和离吧,反正我们是打定主意要跟着大嫂。反正您如今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想来在京城也会有很多女人要嫁,比大嫂长得美貌,比大嫂家里有钱的肯定不少。而像我们这种出身不高的小门小户,也就不去跟世子爷沾光。往后世子爷就当没我们这些人,日子还能过得更顺心如意不是”
安宜阳忙道:“二弟,你也别说这些气话,当年爹娘对我有救命之恩,更是把我当成亲生的一样教养长大,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些年与弟弟妹妹们一同长大,我早就把自己当成安家人了,就算不做这个世子,也不可能不认你们。”
安宜泽听了心里满意几分,脸上却是不显,“得了吧,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是谁看不得我们好,伙同安忠把我们算计的净身出户”
见安宜阳要辩解,安宜泽迅速接道:“你别说什么恨铁不成钢,就因为你们的算计,大嫂吃了多少苦差点命都没了。我们心里都给你记着呢。还有你那个亲二弟仗势欺人,别说不是你招来的,若不是因为你,他知道我们是谁这小小的平安镇还能值得他亲自过来瞧瞧”
安宜阳不语,他深知安宜泽生气的时候若不能让他一股脑把事儿都说完,他过后能记你一辈子,干脆就让他都数落完,回头他再好好赔不是。
安忠端着炖锅过来,就见安宜阳站在书桌前,被坐在书桌后的安宜泽数落的跟三孙子似的,这个解气啊,自从大爷回来后,这个三孙子一直是他来做,难得见大爷也能气焰矮上几分,他为二爷鼓掌。
看安忠端着羊肉锅进来,安宜泽这才告一段落,对安宜阳道:“这次先说到这儿吧,下回咱们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