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就算药灵体失去了药引子的价值,能顺利成长为丹药大师,可如果自身实力不够强大,那就只能依附某家势力,甚至被控制,难以自由。
所以在神州,武力的重要性永远排第一。只要有了武力,其他东西都可以抢,包括人才。
姜药松了口气,“爹,个人修为和兵马,哪个更重要?”
他刚才听到父亲提起各级武阀拥有的兵力,有些疑惑到底是军力更重要还是个人武力更重要。
邓九回答:“这个还真不好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当然是修为更重要,因为他们没有掌握兵权的机会。可对于掌握兵权的人来说,当然是军力更重要。”
“不过,爹这话说的也不全对。修为不够,就算给了你兵权,武士们也难以听命。所以修为是兵权的保障,个人武力不强,就别想有兵马替你打仗。个人武力,才是最重要的根本。”
“但一句话说回来,哪怕你修为再强,强到移山填海的地步,可要是单枪匹马,也无法和强藩抗衡。大军一发,要剿杀你也不是什么难事。”
“是以世间至强者,便是修为绝顶,雄师百万!个人修为当然最重要,可光有个人修为远远不够,还要有权势在手。”
邓九说到这里,双眸发亮,满是心驰神往之色。
姜药立刻明白,这个老爹也是有野心之人。
“走!回去再说。”邓九站起来。
姜药亦步亦趋的跟着父亲回到村庄中简陋的院子,姜母正在轱辘井边洗衣服,洗的还是自己的内衣。
姜药有些心疼,又有些赧然。
他这身体已经十七岁了,内衣一定要自己洗了。少年已经有隐私了,就算是自己的娘,也不好让她一直为自己做这些。
姜母弯腰对着井口放下吊桶,咔嚓声中,木桶打碎井中的冰块。姜母有些吃力的摇起轱辘,将一大桶井水摇摇晃晃的吊起来。木桶中的冰块相互撞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叮铃声。
姜母在寒风中呵出白雾,撩撩自己的头发,再次蹲下来,吭哧吭哧的搓着姜药的一条犊鼻裤。
大冷天的,她的手冻得通红。
姜药鼻子发酸,“娘,别洗了。我来吧!”
姜母呵着白雾笑道:“那哪成?我儿子是男人,不能洗衣服。等你和玫玫成了亲,娘就不给你洗了。”
说完,举起捣衣棒,对着衣服捶打起来。
邓九叹了口气,“他娘,先别洗了,告诉你个事。”
“何事?”姜母抬起一张周正的脸,麻利的将垂下的头发撩到耳后。
邓九蹲下来,“他娘,你别怪我,我把那些事,都告诉药儿了。我觉得还是不要的死的这么窝囊,大不了全家一起死就是。我可以当农奴躲一辈子,可是我们不能让药儿一直当农奴。”
姜母有些呆滞的看着邓九,美丽的大眼睛慢慢溢出泪水,“他爹,你终于想通了,也好,挺好的。”
说完,她继续低头捶衣服,可是没捶几下,就猛的将捣衣棒往地下一扔,霍然站起。
此时此刻,她的气势也变了。
变得神采飞扬,容光焕发,带着说不出来的英姿飒爽之气,全然看不出一丝农奴妇女的模样。
“药儿,从今天起,我们就教你修武!我卫容的儿子,死也不要再做农奴!”
我的妈呀。
姜药心中再次被震撼了一下,真是我的妈呀。
正在做午饭的姐姐姜菜听到动静出来,看着姜药也含着眼泪笑了,“小药,你终于可以修武了!”
第4章一个熟悉的手势
一家人说了一会话,姜药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的更多了。
玫玫是父亲邓九一个故人的女儿,从小和他就有婚约。可是她父母皆亡,被父亲带到这里。
姜药不禁有些疑惑,他内心深处,觉得这种说法有问题。
既然是逃难,为何还要带着故人的女婴?要是被仇家找到,岂不是连累了她?就算有婚约,也不至于吧?
爹和娘,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瞒着自己?
玫玫也是武修。倘若她刚出生就被父母带走,那么她的修炼只能是爹娘教的。可是,为何教她的时候,不怕增加暴露风险?
却又因为担心暴露,不教自己?
父母说,玫玫带着家传武道心法,不教她会让她家的武道心法失传,对不起故人。但姜药还是觉得说服力不够。
还有,玫玫是武修,会为了婚约甘心嫁给自己一个农奴,还甘心伪装农奴受苦?
自己的魅力有这么大?
她对自己的感情,深到这种地步了?
还有,武道真人的寿命很长。之前不教自己修炼,难道不怕自己老死,他们还活的好好的么?
总是觉得蹊跷越来越多,似乎有些细思极恐啊。可姜药也得不出什么结论。
邓九和卫容倘若知道“儿子”其实是个思维缜密、城府很深的文物贩子,有个老狐狸般的师父,一个狡诈的师弟,而根本不是一个没有见识的农奴少年,一定会后悔编出这么缺乏诚意的谎言。
这倒不是他们傻,而是出于骨子里的傲慢和对凡人的藐视。能耐着性子编出一个谎言,屈尊降贵做出一副父母慈爱、姐弟情深的样子,还坚持这么多年,真的已经很难为他们了。
还要他们怎么样?他们可是武道真人!
姜药出身不久,他们就和姜药在一起了。他们不认为姜药一个农奴少年,有识破他们的心智,更不相信姜药有怀疑他们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