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也很想”他呢?
难道就是这么想他的吗!
彦卓往床上一趴,说什么也不肯动弹:“你们又不会谈一整天,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我们还有今天晚上,和明天一整天可以约会。”
白祺欲言又止道:“晚上还约了方令纯那边的人,毕竟是合作,要定期沟通交流。”
“……你是一点都不休息的么?”
“早点忙完这里的事情,我就能早点回家了。”
“回家”这个词让彦卓很满意,但他还是忍不住叮嘱一句:“别把身体累坏了,得不偿失。”
“我的身体好不好,你不是检查过了?”
这话让彦卓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回想起昨晚白祺的表现,他的耳朵一瞬间就红透了。
“还……可以。”
白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俯身亲了一下他红透的耳尖:“回家吧,下次别在工作日跑过来了,公司事情那么多,你也别总是旷工,对公司不好。”
不仅对公司不好,对他也不太好。
万一彦卓又一次破产,他又回到他们恋爱第一天,那他现在的努力不就打水漂了吗?
一听他说起这个,彦卓便又想起那晚的那个梦来。
“你……”
梦里那个冷酷地甩开他的手,跟他说分手的白祺,跟现在这个温柔浅笑望着他的白祺也太不一样了,所以彦卓很难不迷信一下——毕竟,大家都说,梦跟现实是反过来的。
说不定现实是他不仅没破产,还成为了世界首富,成功迎娶白祺回家呢?
可是,按照白祺以往用尽手段、苦口婆心劝他努力工作的表现来推测,这似乎又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白祺看出他有话想说,便也耐心地应着:“我?”
彦卓想了想,还是决定有话直说,于是坦诚道:“如果有一天,我破产了,你会怎么做?”
“……”
白祺忍不住微微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回事?”
按照他对彦卓的了解,彦卓在破产之前,一直是打死都不相信自己有一天可能会破产的。
毕竟彦氏集团家大业大,经营领域涉猎颇广,经历过几波金融风波都屹立不倒,不说手握巨额财富的彦卓了,就连彦氏的员工和股民也很难提前想象到这种可能。
彦卓也不太好意思坦白,自己是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梦就开始胡思乱想,于是随手扯了个挡箭牌出来:“前几天在新闻上看见一家小公司被法院裁定破产了,所以我就忍不住联想到了自己。”
白祺怀疑地看着他。
这难道就是……兔死狐悲?
可是小微企业的风险抵御能力本就要弱上很多,彦卓为什么会因为他们破产而联想到自己?就算要类比,也应该类比王氏、方氏这些大集团才对。
以前把王富贵搞到沦落街头卖冰棍的时候,他也没见彦卓有多物伤其类。
彦卓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相信,连忙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又重复了一遍:“你会怎么做?”
“我会——”
白祺刻意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拉长了声音,直到彦卓有些紧张地支起身,才笑道:“会努力赚钱养你。”
他之前确实就是这样做的。
虽然彦卓即使破产,也没到需要他养的份上,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彦卓却并没有因此就放松警惕,继续确认道:“即使我破产了,我们也会一直在一起,对么?”
这一次,白祺却没有立刻给出肯定的答案。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复杂到连彦卓都不大能看得懂。
良久,白祺才很勉强似的笑了笑:“会的。”
如果彦卓真的又一次破产,他们真的还会有再一次重来的机会吗?他不能保证,却也不想说扫兴的话让彦卓担心。
彦卓:“……”
他为什么觉得,白祺是在骗他?
虽然他觉得白祺不可能是这种人,但是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他就突然产生了很强烈的忧患意识。
这样想着,他便也不赖在这儿缠着白祺,只跟白祺讨了几个吻,就乘最近一班飞机回到了H市。
白祺下午跟物流公司负责人的洽淡很顺利,口头敲定了一些合作条款,又约好了在工作日到公司去签署正式的合约。
然而,跟方令纯那边的人交流起来,就没这么顺利了。
对方先是姗姗来迟,而后翘起二郎腿,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有意无意地抱怨道:“周末还要加班,咱们这一行可真够累的。”
听起来像是随口抱怨工作繁累跟他套近乎,实则是在埋怨他约自己周末谈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