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记录结果那一栏表示待定的圆圈。

“咳。”

彦卓这才意识到，刚刚把这个认成爱心的自己有多离谱。

还好他只是在心里想了想，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尴尬。

沉默是金，多说多错，古人诚不欺我。

白祺整理好会议记录之后，简略地对彦卓说了一遍自己的疑虑。

“我建议你找陈总监好好谈谈。”

白祺隐隐觉得，陈训或许正处于知情但不愿说，甚至不能说的境地。也许他之后的离职，就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听他这样一说，彦卓也想了起来：“今天上午他来找我的时候，确实有点怪。”

白祺问道：“哪里怪？”

“火急火燎地去找我，结果只跟我说了下最近法务部的人事变动，有几个新人可以培养，有几个老——”

彦卓突然顿住了。

人事变动有什么可急着报告的？还需要陈训特地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而且作为部门的一把手，陈训完全有权自己提拔，为什么要跟顶头上司说这个？

最重要的是，彦卓回忆了一下陈训所说的，可以信任培养的人员名单，思来想去，就是不记得陈训曾经提起过副总监的名字。

白祺一眼就看出他反应过来了，当即起身：“我去把陈总监请到总裁办公室去。”

会议室是有监控的，要说公司哪里最安全，那必然是总裁办公室。

“等等。”

彦卓一把拉住了他。

在白祺疑惑的目光下，他又缓缓收回手，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表盘：“下班时间到了。”

原来是不想员工被动加班，彦卓在遵守劳动法这方面确实一直表现得相当不错。

白祺理解地点点头。

然而，下一秒，彦卓的话就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单纯——

“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不想员工被动加班？

最不愿意加班的，分明就是彦卓本人。

白祺知道他们要去的这个地方在哪里，知道他们会在这里经历什么，就连彦卓接下来的台词他都倒背如流。

——彦卓对他告白时的那句台词，就印在那本《霸道总裁爱上清纯小助理》的封面上。

但他还是很期待。

白祺唇角微扬，在彦卓热切又稍显紧张的注视下，冲他露出一个漂亮的笑来：“好啊。”

H市的江景是一绝，许多标志性建筑，还有高档餐厅酒店，都林立在江边。

彦卓平日里的住处也是江景别墅，距离彦卓预订的高级餐厅并不太远。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街边缤纷闪烁的灯光透过车窗映在了他们的身上。

司机的驾驶技术很好，从拥挤的车流里穿过也始终保持着平稳的车速。

彦卓和白祺并排坐在宽敞的后座，却又因为太过宽敞，中间仿佛隔着一道银河。

车内一片寂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白祺扭头望着窗外繁华的夜景，手指不自觉地缠住了领带。

都说新鲜感是感情的永动机，可这一天他明明重复体验过很多遍，却还是抑制不住怦怦直跳的心。

他是真的喜欢彦卓，真的想跟彦卓结婚，真的想要好好跟他度过一生，即使彦卓对他的感情可能更多是因为那本书的剧情推动作用。

但，那又怎样？

他拥有自己独立的意识，他知道自己并非受谁控制的提线木偶，所以即使彦卓或多或少受到了原书的影响，他也会带着彦卓一起，成为一个真实的“人”。

白祺安静地望着窗外，眼睫低垂，落在彦卓眼中，简直是一副忧郁美少年图。

彦卓换了个坐姿，不着痕迹地往他那边挪了挪，见白祺没有反应，便愈发放肆地凑近了些。

听到身旁窸窸窣窣的声音，白祺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醒过来，扭回头瞧了他一眼。

彦卓动作一顿：“……”

然后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拍了拍自己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白祺憋着笑，故作好奇：“彦总，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彦卓优雅地翘起二郎腿，语气冷酷又狷狂：“别问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