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口罩,她只露了眼睛和额头。
遂心的面孔摸上去烫人。
她的手微凉,遂心倒不反对她的抚触,看着她,点点头。又转过脸去,看着图太太,说:“薇姨,我想喝水。”
图太太忙倒了杯水。坐到床沿上,将遂心搂在怀里,给她喂水。
“突然的就发起烧来了,真吓死我了。”她说。低头,下巴触在孩子额角,“这孩子总是三灾八难的……”
静漪将体温计拿在手里,对着光线看看,跟施密特医生说:“103.9度。”
施密特医生又让静漪给遂心做了几项测试,对秋薇说:“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我会让凯瑟琳给病人注射退烧,再按时吃药就好。”他转过脸去,对着遂心和蔼的用中文说:“遂心小姐,你很快会好。不要怕。”
“谢谢,施医生。”遂心用德语回答。
程静漪看向遂心。那两片因发烧而有些干裂的唇间,吐出的确实是德语单词。发音准确。听起来,是受到过很好的教导。
“我说的对吗?”遂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