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走了吗?我话还没问完。”
喻幼知深吸口气,破罐子破摔道:“你还要问什么?如果是明澜哥,我就那句话,我相信他,如果是关于周斐的,我不知道,你问我也没用。”
他太敏锐了,所以她干脆摆烂了,反正就是三个字不知道。
谁知贺明涔却说:“我现在不问贺明澜,也不问周斐。”
“那你要问什么?”
“我问你,”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你对贺明澜真的有感情吗?”
喻幼知故意装傻:“你什么意思?”
“他去夜总会,你的反应太平淡了。”
“……”
她愣了愣,有点慌了,来不及在脑子里想出更好的说辞,只能凭下意识反驳他:“那我还要怎么反应?难道冲过去对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吗?再说了男人本来就这样,女人花天酒地就是浪荡,男人花天酒地就是风流,这种观念不就是你们男人为自己找的借口?我早看透了。”
贺明涔睨她,语调平淡,轻描淡写地戳穿她前后不一的言论。
“你刚还说相信他。”
“我相信他是一回事,他作为男人,有劣根性是另一回事,”喻幼知试着狡辩,然后觉得圆不回来了,又赶紧甩锅,把问题抛到了他身上,“你一直揪着他去夜总会这件事干什么?你不也去过?”
贺明涔没料到这人说不过他了,居然就反过来朝他泼脏水。
他忍下愠意,语气微冷:“我去那儿是为了查案。”
喻幼知侧过头不看他,嘴上则妄自揣测道:“谁知道有没有借着查案偷偷干些见不得人的事。”
“你胡说什么,”贺明涔倏地蹙眉,“这话你要跟其他不熟的警察说,就是凭空污蔑,要是计较起来你会被记过的知道么?”
喻幼知当然知道自己的揣测没道理,可现在这里没别的警察在,她就是在针对他,当然不会就这么服软。
“我可没有针对警察这个职业,别乱给我扣帽子。”
贺明涔的语气更冷了:“那就是在针对我?”
喻幼知轻轻瞥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任由他自行体会。
他死盯着她,紧抿着唇,面色不虞,默默跟她较着劲儿。
结果较着较着,贺明涔不知明白过来了什么,舌抵着牙,突然不明意味地笑了两声。
喻幼知一听他低沉的笑声就更恼了。
“你笑屁啊。”
被她凶了,他非但不生气,反而还心情颇好地勾了勾唇,慢悠悠地说:“贺明澜去夜总会应酬你倒是没什么反应,我去那儿查个案就好像犯了死罪,喻幼知,你怎么这么双标?”
喻幼知整个人僵住,脸上的温度一下子烧起来。
贺明涔眼底的戏谑藏都藏不住,她知道自己此刻越是否认就越是显得心虚,于是果断闭嘴,转身就走。
贺明涔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她走,三两步追上把人揽过来。
喻幼知不理他,甩开他的手,这会儿也来不及跑回包厢,于是直接就近原则,打开最近的一个包厢门躲了进去。
贺明涔伸手摁住包厢门不让她关,眼里依旧带着笑意。
“跑什么?不先解释下你的双标?”
喻幼知后悔自己的失态,而贺明涔心知肚明她为什么要跑,就是不肯放过她。
她一狠心,直接用身体顶门,然后听见了他的一声低呼。
贺明涔伸手搭在门上,喻幼知这样一顶,手直接被门给夹了。
男人紧拧着眉,吃痛地低嘶一声,迅速缩回了手。
喻幼知慌了。
他的手!
已经伤了一只手,不可以再伤另一只了!
这一瞬间担心盖过了所有,理智一断,她顿时什么都顾不上了,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赶紧打开门,捧起他的手查看有没有事。
她的注意力全都在他手上,指尖抚上刚刚他手上被夹到的地方轻轻揉捏。
“痛吗?”
清瘦的手背上起了道红痕,刺痛的感觉还没消失,可贺明涔原本拧着的眉却突然松开了。
他目不转睛,低头看她低垂的眉眼,手上是柔软的触感,耳边是她担忧的声音。
贺明涔咬了咬下唇,嗓音一下子低了下来,唇角轻轻吐出一个字:“痛。”
喻幼知手上的动作没停,轻声道:“……对不起。”
她一心软,连带自己的心也开始跟着塌陷。
顾不得痛,也顾不得怪她了,眼里情绪翻涌,他翻过手掌,反客为主地紧紧抓上她的手。
喻幼知刚要挣脱,他不再逗她,只是柔声对她解释:“真的只是去查案,不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