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涔眉目疏冷,直接拒绝:“不用了。”
然后电梯到了他家这一层,他直接走出去,又回头催另一个人:“到了,出来吧。”
这话明显不是对女孩儿说的,她这才注意到原来电梯里的另一个小姐姐原来是和贺警官一起的。
仔细打量了一下喻幼知,女孩儿刚刚还兴高采烈的表情立刻变得消沉。
“警官,这是你女朋友吗?”
喻幼知再也不想被误会了,立刻说:“不是,我是他同事。”
女孩儿的表情刚要阴转晴,贺明涔又不咸不淡地添了句:“前女友。”
“……”
前女友这个词可太妙了,有时候甚至比现女友的杀伤力还可怕。
女孩儿确实对贺明涔有好感,没有哪颗少女心能够抵挡得住在危险时刻被一个又高又帅的警官给利落救下,在警官将歹徒制服的那一刻,她的少女心也被征服了。
她观察他有一段时间了,他从来没带异性回过家,她偶尔会看见一个开跑车的小姐姐来找他,但他从来没让她上过楼,所以肯定不是男女朋友。
现在看来,警官确实是单身没错,可是——
一个男人有现任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他有一个前任,而且还跟这个前任保持着工作上的联系,最绝的是,还在某一天把前任带回了家。
女孩儿虽然有想追求他的念头,但脑子却相当清醒,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找一个跟前女友牵扯不清的男人。
她果断选择不纠缠,“尊重祝福”四个字写在脸上,客气道:“那吃饭的事以后再说吧。”
电梯门关上,喻幼知莫名被当成了那种对男人死缠烂打的前女友,有些不爽道:“解释是同事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加上那三个字?”
贺明涔面无表情地反问:“这不是事实?”
“……就非要强调这种事实吗?”
“那不然强调什么?”贺明涔语气淡漠,“嫂子吗?”
喻幼知什么也不想跟他说了,将篮子放在他家门口,连声礼貌的招呼都不想打,二话不说就要走。
她刚要发作,贺明涔却说:“帮我输密码。”
喻幼知的情绪已经快到临界点。
“你的手连按密码都不能了吗?”
“不能。”
喻幼知的手摸上感应锁,冷冷问他:“密码多少?”
“010320。”
喻幼知愣住,按在感应锁上的手僵住。
他们的生日刚刚好隔了两个月,月份不同,日期却一样,所以能够并作一串六位数的密码。
很方便,一串密码里有两个人的生日,除了彼此,其他人都很难想到。
喻幼知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过过生日,如今再听到这一串数字,她既觉得陌生,又觉得无比熟悉。
“还记得它的意思?”
在她僵峙的这几秒里,贺明涔敏锐地察觉到她对这串密码的反应,他站在她背后,弓腰挨近附在她耳边平静低沉地问。
细微的呼吸吹在耳侧,喻幼知不自觉心悸,转身推开他就要跑。
贺明涔想拦住她简直易如反掌,他们的力气简直不是一个量级,即使左手还打着绷带,但仅凭一只右手就能轻松将她整个人扯回来,逼迫她不得不和自己对峙。
他低眸看她,目光清冷,淡淡的语气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逼问她。
“怎么一串密码就能让你这么大反应?”
他攥着喻幼知的手,她甩了两下根本甩不开,低着头看向他的那只右手,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表情一下子扭曲起来,睁大眼瞪着他,忿忿道:“你的右手根本就没受伤是不是?”
贺明涔挑了挑眉:“终于发现了?”
他就这样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让喻幼知满口的质问没地方说,她顿了顿,恼道:“贺明涔,你今天一直在耍我吗?”
骗她说右手受伤,骗她一路开车把他送回家,又骗她把篮子帮他提回了家,在电梯里说那种让人误会的话,如今又在这里大言不惭地承认了自己的无耻行径。
“到底是谁在耍谁?”他望着她,“是你们俩在耍我。”
喻幼知呼吸一滞,闭了闭眼,问他:“所以你现在是要干什么?”
然后她又故意讥讽道:“让我脚踏两条船?贺明涔,你别跟我说你要做这么掉价的事。”
贺明涔无声地扬了扬唇,眼底轻狂,抬手,勾着指节轻轻拂过她的脸,在她不适即将要转脸避开他的时候,突然钳住了她的下巴。
“是又怎么样?”
喻幼知心跳骤快,不敢相信他能做得出这种事,愤愤咬着牙说:“你疯了吧。”
贺明涔眼中阴鸷,歪了歪头轻声反问:“你要是真的对贺明澜一心一意,那你慌什么?”
“……”
他又凑近几分,漫不经心道:“都到我家门口了,要不要进去坐坐?”
“坐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