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透明的观光电梯四面透光,狭小的空间里每个角落都一览无遗,包括那两个在里头姿势,神情更爱昧的男女。
电梯里的监控已关,可电梯还在上上下下地走,每到升停,皆会让人一阵晕眩。
只是,她已分不清是眼前的男人让自己更晕眩,还是惯性的作用才会让大脑里一片浆糊。
升升停停间,电梯门亦是时不时开一下,合一下,开一下,再合一下。
一如那时她满当当的心里,一直在做着接受他还是拒绝他的假定。
诺大一个机场,那么多乘客,冒着被误机被投诉的可能,西大门那边的乘客居然在十分钟之内真的被清的一干二净。
云薇诺在感慨着凌云机场工作人员的效率之时,也更加深刻地了解这个男人的程度。
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这样强大到近乎的男人面前,她真的就只能认命了么
背抵着冷冷的电梯玻璃墙,男人只用一只手便将她的双手反锢在背后。耸着肩,云薇诺被迫地弓起身子,挺起胸膛。
因为这个动作,让她原本就贴身的针织衫更加贴身,甚至,连胸部的优美曲线也勾勒得分毫不差。
168的身高,云薇诺其实长得不算娇小,可被制在186的他的身下,那种小鸟依人的感觉便出来了。
明明感觉到屈辱,可她却故意摆出一脸我不在乎的淡漠表情,似乎被人摆弄成这种羞人的姿势,对她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
抬眸,她澈圆的杏眼迎上狩猎般的目光,逆着光的他的俊颜映入眼帘。
宋天烨高大的身躯将她彻底笼罩在他的光影之下,全透明的观光电梯,四面都是投进来的灿亮灯光,却仍旧不敌他眉眼之中的璀璨星辰。
就是这双眼,如同宇宙洪荒的黑洞,仿佛要将她一点一点地吸入
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男人深幽的目光一点点朝下,凌迟般扫过她身体起伏的每一个波澜,最后慢慢停留在她倔傲的小脸上。
勾起的唇角带着满意的得色,仿佛对自己的杰作满意极了。
男人凝睇着自己身下的猎物,毫不掩饰对那曼妙曲线的欣赏,黑曜石般的深眸熠熠,将独属于他的美景尽收眼底。
不得不说,他俨野兽般侵略的目光,害云薇诺不禁有丝错觉。仿佛她此刻未着半缕,正全身赤果地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不敢看他,她不自觉地别开脸
可他却不容许她有丝毫的逃避,修长的手指轻轻捏起她尖尖的小下巴,扳正了,强迫她必须要直视着她的黑眸。
云薇诺被迫半抬着头,他俊帅的脸庞却趁机压得更低,低到她能清楚地从他那深渊般的眸心看见自己那张血色尽失的脸。
高蜓的鼻与她的相抵,灼热的气息彼此的教缠
分不清那是自己的呼吸还是他的,只感觉周身尽是他独有的气息,他就是这么霸道,他就是这么,到就算他讨厌她,也不允许她忽略他强烈的存在感。
“小东西,你摆出这种任由宰割的态度是没有用的”
贴着她的耳珠,他故意把话只说了一半,下唇更是趁机轻轻擦过她柔嫩的上唇,有意在二人之间增添些的气氛,却只是不吻:“这样,只会更加增进我的征服欲”
又是那种不歼不杀的态度,他耐着性子在折磨她,直到她的身体颤得如风中枯叶,他却犹觉不尽兴。
凉薄的唇又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际,若有若无地在她耳垂下试探,沿着她耳背细致的肌肤,一点一点地
就在她禁不住一声轻吟时,他却突然又张开嘴,直咬在她脖子上的动脉上
“没有人敢拒绝我,也没有人能拒绝我,没有”
最尾的两个字贴近她的耳垂缓缓溢出,她听得不太真切,只觉得缠绕在耳畔的烫热呼吸早已夺走她大半的心神,但仅存的理智却一再提醒着她,他们现在身处的位置有多么的透明。
咬唇勒住那几乎脱口而出的申吟,强逼自己忽略那惑人心智的感觉,有气无力地推了他一下:“这里是机场”
对于她的好心劝告,他置若罔闻:“说错了,是我的机场。”
炽热的唇寻着她颈项的敏感肌肤,一点一点往下,故意来到那引人的锁骨处既轻既重地啃着。
她气息有点紊乱,但脑袋还不致于运作不了,是他的机场不错,是他的地盘也不错,可她却不是他的。
所以,她不能任他再这样乱来了,不能
“烨大哥,你你是我”
你是我姐姐的男朋友,或者,应该说是姐姐的前男友才对,可这种时候,还有什么比男朋友这三个字更加刺激他
她承认,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想扫他的兴,故意想让他放手
可是,阴骛的男人仿佛已猜到她要说出来的话有多扫兴,竟不等她说完便突然封住了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唔会有人看见的”
“谁敢看”
岑冷的男人一声霸气,仿佛要惩罚她的多嘴,又开始故意加深加重那个吻。
半眯着泛着水光雾气的双眸,在他那越加激烈的吻下,她本是坚定的意志也逐渐软化下来。双手双脚都使不出半点力来,全身软绵绵的,只差没化成一瘫泥。
感觉到她的失控,男人大手一捞便霸气地圈住了她的腰身,她便顺势软在他怀里,将全身的重量都托付给了他
高大的身躯立刻贴紧了她,让她真切感受到他热烫的体温。
她闭上眼,紧咬着唇强捺那磨人的浪潮,不敢再在他的撩拨下发出任何不堪的声音来。
只是,这个男人真的想要她么
如果是,他未免错过太多太多的好机会了
想清楚这一点,云薇诺反倒镇定了下来,任凭他如何在她身上点火,她也只是淡然以对,甚至还趁他放开自己的粉唇换气之时,不紧不慢地向他交待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我是来接机的,我大姐的飞机就要降落了。”
“那又怎样”
硕长的身躯紧缠着她贲起的曲线,完美地契合没有丝毫的空隙,感受着她那如棉花般的柔软触感。
原来环着她腰际的手臂陡然向上,触着她白玉般的后颈,将她整个人又向他压近了几分。
片刻后,他便能明显地察觉到她娇小的身躯因他的动作而颤栗着。她如此的反应更令他兴味大增,不经意地加深唇畔的笑意,他漫不经心地伸手,顺着她针织衫的衣摆便
这毫无预警的一着吓窒了她,云薇诺惊呼,双手下意识欲挣脱他的箝制。但他用的力度很巧妙,没弄疼她但也让她没办法轻易挣开。
无力抗拒,她便只能继续威胁:“如果看不到我,我大姐会打电话找我的。”
“那又怎样”
男人黑玉般的瞳眸趋深,他再度俯下身,薄唇蜿蜒而下,经过她细致的颈项,擦过上衣下的曲线,然隔着薄衫
他的动作火辣,可他的态度却奇冷,甚至连脸上也没什么太大的表情,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只有这四个字给她,那又怎样,那又怎样。
没错,那又怎样
这里是他的地方,他说什么是什么,谁还能把他怎么样
老实说,这样的一个男人,意志力强大到同样近乎。如果不是小腹处紧贴的那烈灼如火在提醒着她,他已做好了强攻的准备,她真的会以为他只是在跟她谈公事。
可同样地,这样一个男人,如果他真的想要对她做什么,就算她把眼泪哭干,恐怕他也不会怜惜半分的吧
无力改变,便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不再挣扎,反倒主动缠上他的脖颈,贴了过去,耳语:“我大姐是和大姐夫一起回来的,大姐你未必认识,大姐夫你一定知道,他叫陆远风。”
“小东西,你是在威胁我么”
闻声,她笑着摇了摇头,柔白的小手更是趁机攀上了他的脸,用软软的指腹在她刀锋般的脸部线条上轻轻滑动着,最后,轻点在他姓感的嘴唇上:“只想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想要我,换个时间行吗幕天席地也比在电梯里做舒服,是不是”
“慕天席地味口很重嘛”
她故意表现得一脸轻浮,还咯咯一笑:“也不是没试过,再说了,我不也是为了配合你么”
说着,她又学着电视里那些陪酒女的样子,轻佻地捏住了他的领带,勾在白白的手指上细细地绕,一边绕,一边笑:“你们有钱人不都喜欢玩点新鲜的怎么刺激怎么来怎么怎么来真到上的话,男上女下你习惯么”
听到她的话,宋天烨只觉得全身的气血都快逆流了,她说她试过,和谁
凌正枫么
强行浇熄的怒火,愠怒感直上脑际,夺去了他的理智,亦替代了他的大脑做出指令:“云薇诺你个下流胚子”
声落,气坏了的男人哪管是在什么地方,又哪管是在什么环境下,大掌迳自撩起她那条素色的小短裙
强行忽略体内那种极致的感觉,云薇诺反而笑得更加妖艳:“别这样,时间也差不多了,再耽误下去我会接不到我大姐的。”
正柔柔嗲嗲地说着这样的话,机场大厅那边已传来某某从香港过来的航班已着陆的播报声,她扬了扬漂亮的眉,嘟嘴:“喏他们真的到了”
“远风集团又如何你不知道我和你大姐夫是同班同学么”
“”云薇诺一怔,大姐夫和他是同班同学
她还真的不知道
“小东西,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嘴里说着这样的狠话,可男人原本还在她体内的手指却猛地收了回来,然后,大力推开她,再用极其嫌恶的口吻说了一句:“我嫌脏”
被松开的那一霎,云薇诺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可听完他的话,她竟又不知道该为自己感到悲哀还是高兴。
他说得不算明白,可她却听得清楚。
他嫌脏,嫌她脏
所以,就算他已扛着枪挺着炮,他也不屑于真的碰她
本是最想要的结果,却因为他无情又狠狠伤了一次心,没有流泪,也没有表现得痛苦,她只是故意扬着明媚的笑脸对着他说了一句:“那咱们就再约吧我随时有空。”
她越是这样,他眼底的寒意便越重:“我没有穿破鞋的习惯。”
声落,电梯门恰好打开,男人的大手一扬,他掌心里原本一直握着的钻石项链竟已被直接从电梯里扔了出去:“还有,我宋天烨送出去的东西,绝没有收回来的可能,既然你不要,那就扔了好了。”
三百多万的项链,说扔就扔
那时电梯正好停在三楼,他扔出去的时候就地一滑竟直接滚到了扶梯上,然后,顺着扶梯便直接一层一层朝二楼去了。
“你疯了”
看清他的动作,云薇诺一声尖叫,人已一阵风似地冲了出去
如果她没有那么紧张那条昂贵的项链,他可能还不会那么生气,可她那么在意那个东西,只会让他更加嫌弃,钱对她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么
负气转身,宋天烨冷着脸,紧绷的脸部线条已将面瘫这两个字诠释到了极致
再抬头他已不见,这原本也是云薇诺最期待的结果,可是,怅然若失的感觉那样浓烈,竟让她忍不住心酸到想要落泪。
有时候,选择与某人保持距离,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因为清楚地知道他不属于你。
表面装得再无所谓,其实心里比什么都疼。她总是习惯于把眼泪留给最疼她的人,把微笑留给伤她最深的人。
有一个人惦念自己,是幸福,但惦念一个人,是痛苦
紧握着手里的项链,她凄然一笑,到底还是强忍着没有让自己滚出泪珠
项链是她刚才抢回来的,卡在电梯的接口处差一点便被卷下去了,要不是她动作手,她的手都差点被一起卷进去。
机器的辗压下项链的接头处被磨平磨花了,好在中间的吊坠还完好无损,瑕不掩瑜,如果不仔细看,还是很完美的一件首饰。
或者说,就算不完美,在她心里也是完美的。
其实,她是很喜欢这条项链的款式的,虽然知道不是他亲手为自己挑的,可至少是他第一次让人为她准备的礼物,就冲这一点,她就稀罕得紧。
她哪里是不想要
只是不想让自己成为他口中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可纵然她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自己在他眼中,还是那种不堪的女人。
她需要的是一个护她周全,免她惊慌,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难过,且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她的人。
可惜,他不是
眨去眼底的水气,云薇诺小心翼翼地将那条项链收进了包包里。
无论如何,都是他送她的第一份礼物,他再不屑她也珍惜着,如同偷偷珍藏着心中对他那份不可言说的缱绻爱意
下午三点半。
云薇诺顺利地接到了大姐姚乐珊,看到她一个人推着半人高的行李车出来时,云薇诺眸光闪了闪:“大姐夫呢”
“忙”
不想提到那个人,姚乐珊仅用一个字便打发了云薇诺。
然后云薇诺便开始自动脑补起了忙这个字的言外之意。
忙的意思是,大姐夫陆远风很有可能在出差的路上,所以不能回来z市帮忙。忙的意思还有可能是,大姐夫陆远风正好在忙着加官进爵。当然,忙的最终释义最有可能的是,大姐是一个人回来的,没有带上大姐夫陆远风,又或者是大姐已经要求了,可大姐夫不愿同行。
其实,大姐和大姐夫是传说中的包办婚姻,据说她们结婚前两人连面都几乎没见过。
大姐在国内的时候,大姐夫虽然也在国内,但人总是东边飞来西边去。后来大姐去了澳大利亚,大姐夫倒是也跟着一起过去了,原本还以为两人在一起后能更加深入地发展一下夫妻关系,结果
看来,是她想太多了。
只是,在她看来大姐夫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大姐和他这样一直不温不火的真的可惜了。
不过,大姐和大姐夫的事情也不是她一个小姨子能操得来心的,于是那种婚姻大事暂放一边,改问起了小事:“大姐,我们先回家还是先去吃饭的”
三点半,吃中饭太晚了,吃晚饭又太早了。
不过,大姐毕竟刚从国外回来,又转了一趟机,这一路肯定没吃好,接到人了怎么也得好好慰劳一下的。
姚乐珊撇了撇嘴:“回家后你还吃得下饭”
“那就先吃饭。”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云薇诺笑着接过了大姐手里的行李车推着向前走,只是两人才走了没几步,大姐突然叫住了她,然后不怎么高兴地瞅着不远处的某个漂亮女人。
顺着大姐的眼光一瞅,云薇诺才发现不远处那个漂亮妹纸要死不活地和大姐撞了衫。
“我穿着好看还是那女人穿着好看”
闻声,云薇诺很认真很认真地瞅了那妹纸一眼,低头沉思了一会才闭着眼睛转过来对大姐说:“你好看”
“说我好看干嘛闭着眼”
“因为我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大姐气笑了:“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有了机场撞衫的那一曲,姐妹俩重逢的气氛更好了。
说好了要先去吃东西,云薇诺便直接领着大姐去了最近的某个火锅店。大姐说,在国外什么都可以适应,就只有吃的完全不适应,大姐喜辣,所以便直接点了超大份的麻辣火锅。
两人正有说有笑地吃着,某个不和谐的声音,却突然出现在了她们的周围:“大姐,妈可在家里等了你一天了,你不回家吃饭,跑外面吃这种垃圾算什么”
闻声,姚乐珊头也不回,只在心里鄙视了一句那是你妈又不是我妈后,顺手将火锅店的大堂经理招了过来:“我妹刚才问我,我不回家吃饭跑外面吃这种垃圾算什么”
说着,她还一本正经地摊了摊手:“那么我就想问问你了,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垃圾还卖给人吃”
一听这话,大堂经理脸色都变了,一边赔小心,一边斜眼姚乐仪:“这位顾客,您妹妹看来是不喜欢吃火锅,可我们这可是火锅上品,绝不是什么垃圾啊要不然能有这么多顾客”
“也是。”
姚乐珊点点头,然后又语重心长地对着姚乐仪说了一句:“听到了,这是上品,不是垃圾。”
见大姐对自己是这样态度,姚乐仪简直是震惊了。
要论亲疏,她们才是亲姐妹,云薇诺算什么东西
最多不过是个野种,可不知道这丫头给大姐灌了什么迷汤,从小大姐就护着她,可以前再怎么护着她大姐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这么驳自己面子,现在居然都这样说她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姐,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姚乐珊也不看她:“那你是什么意思来着”
“我”
见大姐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姚乐仪气得直跳脚,正要据理力争,跟她一起来的凌正枫却扯了她一下,主动上前对姚乐珊客气道:“大姐,乐仪也是一片好心,是想请大姐回家一起吃晚饭呢”
“是吗我怎么没听出来她有这个意思”
“她不会说话,你就不要跟她计较了,”
闻声,姚乐珊自鼻孔里哼出一口气:“哼她只是不会说话,不像某只,连人都不会做,还好意思出来吠”
gu903();若说姚乐珊不给姚乐仪面子,那么这话就是在直接侮辱凌正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