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薇诺自己也不喜欢脸上的那股脂粉味儿。
所以,他让她洗脸她就真的洗了,而且洗得很认真。
只是,洗过后她又开始后悔,铅华洗去,她那脸上就只剩下惨淡的白,就连唇色也淡得几乎看不见,唯有一双乌黑大眼还带着点精神,却更衬得那张脸惟悴万分
拿毛巾又在唇上擦了擦,蛮力之下淡白的唇色终于因外力而透着些红,但她整个状态看上去仍旧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气质。
她已经尽力了,可仍旧看上去像只鬼她也没办法
磨磨蹭蹭地出了卫浴间,她犹豫了很久都不敢进他的房间,直到她的耳边又传来悦耳动听的钢琴声,那熟悉的曲调悠扬,云薇诺紧绷的身体亦在瞬间松驰了下来。
音乐能传达人的心境,就算他什么也不说,可他弹出的曲子却让她听出了轻松这两个字。
看来,他的心情比自己想象中要好。
这个认知让她微微放下些心来,终于小心翼翼地朝着他的房间挪去。
到了房门口,她站在那里偷偷朝里瞄,只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纯白色钢琴前的那个男人。
两百多平的房子,三个卧室都极大,主卧里就算是放着一架钢琴也丝毫不显拥挤。
岑冷的男人就坐在那里,低垂着眉眼
钢琴上还有一只高脚杯,内里的红酒余下的不多,显然他已喝过不少。隔着钢琴,看不到他手指的动作,只能看到他似是沉浸在音乐里的那种陶醉表情,那感觉,云薇诺仿佛在哪里见过,又完全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