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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既明的病最终也没人想出什么法子来,熊莱也走了,府里的人都是六神无主,到处去请人。
就在此时,张希汶回来了。他见满院子的人都在忙,问道:“怎么回事?”
苏砚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我家公子病了,请了好多大夫来看了,药也吃了,还是不见好。”
苏既明其实已经病了几天了,前些天他身体不舒服,还以为是自己近来没休息好,因此没放在心上,照样出去听曲儿,每天早上起来头疼肚痛,他还以为是自己宿醉的缘故,也没上心,今天是诸多病情一并爆发了,才会如此来势汹汹。
张希汶道:“我去看看。”
张希汶进屋后,替苏既明把了脉,又问了他的情况,道:“让我试试。”
苏砚惊讶道:“你也会医术?”
张希汶颔首,解释道:“我母亲过去是族中的医生,我跟她学了些皮毛。苏大人这病像是瘴气中毒,我们黎族人治这病自有一套手段。”
苏砚将信将疑,然而此时也没别的办法了。张希汶开了几味药材,让苏砚去弄,苏砚拿了他的方子,先是偷偷找别的大夫看了,其他大夫说方子没问题,他才去买药。
苏既明喝了张希汶开的药,张希汶又扎针为他放掉点毒血,他便安稳多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翌日苏既明醒来,烧已经退了大半,难受的症状也减轻多了。苏砚就睡在苏既明床边伺候他,天亮后他摸摸苏既明的额头,觉得不烫了,看他脸色,也有血色了,不由惊奇:“那张希汶竟然真的有一手。”
苏既明哑着嗓子道:“他们本地的百姓,大约这种毛病见得多了,因此有法子。”
苏砚去为苏既明准备早饭,苏既明来了精神,便坐起身随手抓了本书看。苏砚才出去没多久,张希汶端着一碗药推门进来了。他见苏既明恢复了许多,问道:“苏大人感觉如何?”
苏既明放下书笑道:“多谢你的药,我感觉好多了。”
张希汶将药递给他,他接过喝了。甭管魏琼安插人在他身边的目的是什么,总之魏琼没有理由要害他性命,苏既明很放心。
吃过药,苏既明问道:“你昨日去了何处?”
张希汶道:“特使府。”
苏既明微微挑眉,张希汶会这么实诚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把他的行踪报告给魏琼,怎么也得藏着掩着点吧?
张希汶见苏既明衣襟半敞着,颈间露出一个牛角的坠子,眼神一奇,竟伸手去拿:“这个……”
他的手指还没碰到苏既明,苏既明就不悦地躲开了。就算张希汶治好了他的病,这种举动也僭越了。
张希汶忙道:“抱歉苏大人,属下只是觉得这东西看着不像汉人佩戴的物事,一时好奇,冒犯了。”
苏既明脸色稍霁,摸了摸牛角坠,却并没有拿出来给张希汶看,而是藏进衣服里去了。这是他从儋州回来之后身上唯一还留着的乌蛮族的东西,是羲武送他的,他给自己的理由是这玩意儿能驱虫蛇很实用所以带着没丢。因为一些说不清的缘由,他并不喜欢分享给人看。
张希汶眼神在牛角坠上停了停,终是挪开了。他接着方才的话题,道:“属下是回特使府探亲的,正巧听闻了一件事,魏大人让我转告大人,只是昨日大人病着,我没立刻说。”
“什么事?”
“卜天被抓到了。”
“什么?”苏既明愣住,一时没回过神来。卜天就是一年多前在岭南发动叛乱的苗族首领,当时战乱平息后他就逃走了,一直也没下落,有人猜他是逃到海南去了,反正苏既明是没在海南瞧见过他,也压根没关心过他的事。
“卜天?”苏既明问道,“在哪被抓到的?”
“在城南。”张希汶道,“有人看到他在城南出没,立刻报官,官兵成功将他捉拿。如今已关入大牢了。”
“哦。”苏既明点头,“抓到了就好。”
他并不怎么关心,这事儿反正也与他没有关系,随口问了一句之后就没话了。张希汶也没什么可说,便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