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走了过来,冷着脸说道:“我相公精研道法,若你家招了邪祟,我相公必能手到擒来,这种烧纸钱的小事儿,恐怕只有借此谋生的粗浅之辈才会晓得。”
男子本来有些着恼,可一看到云凤,眼神滞了一下,随即低下头,支吾着答道:“这位娘子说得也有道理。”
云凤问道:“你在哪家买的纸钱”
男子瞟了云凤一眼,老实地答道:“城南丰安坊,一家新开张的烧纸店,店铺名叫通阴阳馆。”
云凤又问道:“你又怎知,烧了他家的纸钱才管用”
男子答道:“我哥哥托梦告诉我的,让我去那家买。”
云凤问道:“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我与我相公明日去查访,若有所需,我们或许还要找你。”
男子答道:“小姓曲,名重阳,家住兴化坊七闾三邻第四户。”
“知道了。”云凤淡淡地应了一声,拉着季山泉离开。
走出一段路,季山泉突然笑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
云凤使劲儿拧了他胳膊一把,嗔道:“人家帮你问事儿,你倒反过来臊人家,人家要恼了啊”
季山泉微笑着答道:“恼什么呀明知道你已经是娘子了,却还是对你百般俯首,可见你是”
“妖孽。”应灵抽冷子接了一句。
季山泉愕然道:“我可没想说这词儿”
云凤一巴掌拍下去之前,应灵已经蹿了出去,怪笑着说道:“你追不上我,你哎呀”
云凤揪着它的耳朵拎了起来,眯眼阴笑着问道:“你说谁追不上你”
“啪”
“哎呀”
“啪”
“哎呀”
一路上,都是打屁股的响声,还有应灵的叫唤声。
第二天,季山泉和云凤来到了丰安坊。按说卖货应该去东、西两市,但卖烧纸毕竟是被活人嫌弃的营生,所以大多开在坊里。
而且开在坊里也方便些,谁家要是有个急事儿,到门儿上一叫,不管什么时辰,总是能买来用。
所以各个坊里都有卖纸钱的,而且还不只一家。
五户为一邻,五邻为一闾,二十闾设一坊。通阴阳馆所在的这一闾,有四户卖纸钱的。
两个男人揣着手,蹲在墙边,眼睛斜着通阴阳馆的门口。
一个说:“他娘的,怎么都说他家的纸钱能送到这纸钱还有这说道”
另一个答道:“这玩意儿不好说。”
先一个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让他们家挣钱买棺材。”
季山泉他们前边有一个人,也是一路从别的坊寻过来的,进了巷道,走在头里。
骂人的那个见有人,连忙站起来陪着笑脸儿问道:“这位爷,买纸钱呢我家的结实便宜。”
被问的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斥道:“又不是买布做衣裳,结实管什么用,我要那能送到的”
说完走了,卖纸钱地瞪着那人背影,朝地上啐了一口。
gu903();见季山泉和云凤走过来,又上前陪着笑脸问道:“爷,买纸钱呢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