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不明白鬼畜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到拓跋绍雪这么激动,想必这个词不是什么好话,当下也沉了脸,手按剑柄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大言不惭地问东问西师出昆仑就想压别人一头吗”
飞星子被两个姑娘骂得一愣一愣的,而另一边,忘尘子却在询问盲女,飞星子被骂得没了话说,大家才听到盲女正在向忘尘子讲述自己的事情。
盲女叫谭秋月,自幼眼盲,眼盲也就算了,偏又在五岁时,爹娘相继得了重病死了,谭秋月就被领到了叔叔家。
长大后谭秋月才明白,叔叔当初根本不想管她,只不过是怕外人说闲话,才不得不把她领回家里养着。
自从到了叔叔家,每天就是干活儿,稍有错处,就会被婶婶连打带骂。
七岁那年,家里来了一个男孩儿,是婶婶家那边的亲戚,叫付书茗。谭秋月自打爹娘死后,吃到的第一口热乎馒头,就是付书茗给的。
隔年付书茗又来了叔叔家,给谭秋月带了一小包点心。从那以后,人家盼过年,谭秋月盼付书茗来。可从那次以后,付书茗就不来了。
一晃三年,有一天晚上,付书茗来了,不过没带东西,说是忘了。谭秋月也不介意,其实她并不是盼吃的,而是能有一个人,把她当人看。
这一次,付书茗待得时间很长,以往都是待两三天,可这一次却待到了十天头上。
谭秋月问他:“你不用回家吗”
付书茗回答说:“我记得我娘说来接我我娘还没来,等着呗。”
一晃半年过去了,谭秋月不再问付书茗,而付书茗也不提回家的事,好像根本不记得自己还有家。只是每天帮谭秋月干活,有时候因为婶婶打谭秋月,他还跟婶婶吵,只不过,婶婶从来不理他。
谭秋月心里明白,付书茗已经死了,他是鬼。可谭秋月不敢问也不敢说,怕付书茗离开。莫说付书茗对她好,哪怕付书茗是来害她的,她也心甘情愿。
直到飞星子出现,谭秋月听到付书茗的惨叫声,叫得惨绝人寰,谭秋月惊问,飞星子说自己是道士,抓走了缠她的鬼,她这才抱住飞星子,求飞星子放过付书茗。
听完了谭秋月的讲述,其他人都沉默,唯有云凤怒斥道:“飞星子,人家两人在一起好好儿的,你为什么多管闲事”
“闲事”飞星子皱着眉头看着云凤,说道:“云凤姑娘,你也是道门中人,应该懂得人鬼殊途的道理。我且不问你身上的鬼气是怎么回事,或者是像绍雪姑娘所说,你有一只鬼灵或是鬼仙相伴。但这个付书茗,却是寻常的亡魂,只因执念难消,才滞留不去。若是放任他长久地在阳世徘徊,迟早会成祸害”
“什么祸害”云凤瞪眼道:“你凭什么说他就一定会变成祸害”
“云凤。”季山泉低声说道:“即使成不了祸害,寻常人总与阴魂相处,迟早也会恶疾缠身,折扣阳寿。”
“我不怕”谭秋月伸着手说道:“把书茗还给我,我是个瞎子,本来活着也没意思,好在有书茗陪我,我不怕病,不怕死,求求你们,把书茗还给我吧”
说着,谭秋月跪了下来。
忘尘子本来能扶住她,但还是犹豫着,扶着她跪在了地上。
飞星子说道:“驱鬼除妖”
“不要讲大道理。”忘尘子打断了他,说道:“我只问你,是不是非得带走付书茗”
“是。”飞星子昂然答道:“他既然是鬼,就不能滞留在阳世。”
季山泉问道:“你要如何处置付书茗”
飞星子答道:“自然是超度他去地府转托。”
拓跋绍雪突然问道:“付书茗是怎么死的”
飞星子一怔,皱眉道:“他的死因,似乎不归我过问吧”
拓跋绍雪淡淡地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更愿成人之美。天条戒律,人情理法,皆是规矩。不知死因,不明执念,促狭妄断,破业毁姻,恐怕你非但积不到功德,反倒会引得天怒人怨,神烦鬼弃。”
飞星子皱紧了眉头,看着拓跋绍雪说道:“姑娘这话未免太过了吧我虽然入世修炼,的确是为了积攒功德,可也并非如姑娘所说的这般不堪。付书茗身无怨气,虽有执念,也不过是贪欲使然。这位姑娘虽然孤苦,但毕竟人鬼殊途,一个活人,岂能依赖于一只鬼”
云凤反问道:“那你让她依赖谁”
飞星子说道:“无论是生为富贵,还是身受苦楚,都是前世业报。”
季山泉说道:“你怎知付书茗因她而滞留,就不是谭秋月的业报”
飞星子瞪着季山泉说道:“你这是强词夺理即使谭秋月心甘情愿,可她的家人又当如何你应该知道,宅中常有阴魂不散,不但会使人生病,还会倒活人的运势。”
谭秋月说道:“我可以离开这里,只要道长能放过书茗,我情愿离开这里。”,,;手机阅读,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