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山泉心中诧异,刚才那一拳,自己用了七成力,那是怕把都尉的脸打碎。本该一击便将他打晕,没想到都尉竟然扛住了。难怪能当都尉,果然功夫不白给呀。
都尉呼喝着刀刀紧逼,季山泉闪避中一连三指都点在都尉胸前的大穴上,可都尉浑若不觉。
又一刀劈来,季山泉闪身避过,从怀里掏出一张驱阴符,闪电般拍在都尉额头上。但都尉只是顿了一顿,随即便伸手扯掉了驱阴符。
官兵们见季山泉与都尉过招,都大声呼喝起来。
忘尘子给魏栋解开绳子,魏栋大声喊道:“都不要吵”
官兵们都闭上了嘴,既然大公子发了话,那他们就听命行事好了。其实刚才的那一幕,官兵们都看得出来,都尉没准儿还真是疯了。
拓跋绍雪见季山泉久战不下,便开了慧眼,片刻后说道:“道兄,他的魂魂都移了位。”
季山泉恍然,难怪驱阴符不管用,因为都尉根本不是中邪,而是像魏栋说的那样,疯了。
拓跋绍雪问道:“道兄,要我帮忙吗”
“不用”季山泉并不是打不过都尉,只是不能下重手。
七成的力打不晕都尉,可八成的力恐怕就会伤到都尉,绍雪初出茅庐,手上没准儿,万一伤了都尉,事情就会更麻烦。
魏栋看出了季山泉的顾虑,大声喊道:“季道长你只要打掉我爹手里的刀,剩下的事我来办”
季山泉百忙中扫了魏栋一眼,打掉刀是那么容易的吗都尉双手握刀,除非将他两个手腕捏碎,否则那会轻易将刀打掉不过
都尉再次一刀劈来,季山泉一侧身,右手钳住刀身,左掌击在刀镡上。
铮的一声,钢刀折断。
都尉反手上撩,季山泉旋身一腿将都尉踢得倒退五步。
都尉大吼一声,甩掉手中的断刀,张开双臂扑向季山泉。
魏栋令道:“听令一起冲上去,将都尉捆住”
官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敢动。
魏栋怒道:“快上否则都尉有半点闪失,都算在你们头上”
官兵们一听这话,知道躲不了,只能扔了刀,一起冲上去。
季山泉引着都尉游走,官兵们被都尉打得哭爹喊娘。不过有了这些官兵的协助,季山泉轻松了许多。寻了个空当,掏出针包,取出两根针,先后在打斗中刺进了都尉两耳后的头窍阴穴。
都尉晃了两晃,一名官兵扑到了都尉身上,将都尉扑倒在地,随后十来个官兵叠罗汉一样压了上去。
都尉被抬回了屋里,季山泉给他的魂魄复了位。
完事儿之后,魏栋将季山泉三人请到厅房,叫人上了茶,看着季山泉说道:“季道长,可否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为我解说一二”
季山泉点了点头,将这几天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又把魏金水尸首的地点告诉了魏栋。
听完之后,魏栋苦笑了一下,问道:“我二弟是不是早就死了”
“是。”季山泉简短的回答。没必要告诉魏栋,魏金水其实是他害死的。
魏栋幽幽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只鬼为何会借我二弟的身”
季山泉微一皱眉,忘尘子却抢着答道:“魏将军,从令弟的面相上来看,当有此劫,只是可惜,他没能躲过去。”
季山泉和拓跋绍雪都一脸震惊地看向忘尘子。
忘尘子面色坦然,起手道:“将军放心,人死不等于烟灭,贫道愿为二公子做一场法事,超度亡魂,祈祝其来世大富大贵。”
魏栋欣然点头道:“如此多谢道长了”
拓跋绍雪抿着嘴,一双大眼睛盯着忘尘子。而季山泉则是牵了牵嘴角,强行将笑意压了下去。
两日后清晨,三人离开绵州府,出了城,拓跋绍雪笑道:“忘尘子,真看不出来,你骗人的本事不小嘛。”
忘尘子却坦然说道:“这不是骗人,而是为善之心。莫说世人愚钝,不晓阴阳,就算是你我修道之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又能怎样命魂已散,三界再无此人,即使来日命魂重聚,也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何必计较是真话还是谎话,只要能使他心安理得便好了。”
拓跋绍雪眨了眨眼,转脸看着季山泉,问道:“道兄,他这话说得有理吗”
季山泉想了一下,说道:“就算有理吧。”
“什么叫就算”忘尘子皱了眉头。
季山泉说道:“因为你虽然好心,却忘了一件事,如果魏栋听劝,而不是那么鲁莽地去动那具尸体,虽然二公子还是救不了,但至少不会是他亲手害死。”
“有区别吗”拓跋绍雪看看季山泉,又转脸看忘尘子。
忘尘子若有所思地垂了眼帘,隔了一会儿才说道:“他毕竟是带兵的,过于莽撞,只会害人害己。”,,;手机阅读,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