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还有另一种情况!”我坦然道:“有人冒充那一脉的人偷了伏魂杵,并将它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远到我们都感应不到它的存在。”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个千年鬼蛊师轻易捕捉到我。
蓦然我想到一个细节,“嗲能,初中毕业那年暑假,我舅舅突然打电话说我外公想我,而我因为那年看到了狼吃人,就不敢再来了,外公外婆都是清楚这件事的,怎么会突然提起这茬?”
嗲能眼珠突然转动一下,“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有人安排好的?”
“你想,最后的伏魂杵出现在深市,而我要被人夺肉身,必须要靠伏魂杵才可能活下来,那么这里头涉及两人问题,1、找到伏魂杵,2、解决鬼蛊师。”
我捏着眉心说道:“我只是站在洞葬府洞口躲雨,转身的时候被人推进去的,我怀疑我一下车,就被人盯上了,有人刻意将我引到洞葬府去撞开那具鲜红色的棺材。”
说到这里,我自嘲地笑了一下:“你说,什么人对我这么深仇大恨,非置我于死地不可?”
还有我的母亲,为什么要交待一句,在能找到她的时候找到她,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一躺下来,就有个声音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道:抓紧时间,抓紧时间!有个女人离我很远,似乎在树林,又似乎在街边,被黑色的毛茸茸尖利爪子拉走,那个女人在被抓走之前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快跑!
从噩梦中惊醒的我翻坐起来时,不小心打翻了床头矮几上的茶碗,滚到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打破了山中特有的寂静。
忽然听到屋外有沙沙的声音,象是什么东西在游动,又象是很多细小的动物爬行的声音,还有点象小雨打落在树梢的声音。
“怎么了?”嗲能打开了灯,“你——没事吧?”
灯光让我闭上眼睛,甩甩头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做了个梦。”
嗲能转头走开,不一会儿,倒了杯温热的开水过来放在我床头,又拿了扫帚将地扫干净,还用墩布拖了下。
看看时间,才凌晨四点来钟,这个梦做得让我有危险降临的感觉。
“你,梦见了什么?”
“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人,被一堆人给劫持走了,冲我拼命大喊声:快跑,快跑。”
我呼出一口浊气,抚着前额,“我都好久没做这种梦了。”
“你太紧张了!”
嗲能说道:“下雨了,明天只怕会更冷,不知道接着会不会有一场冻雨,如果是的话,寨民的日子只怕很不好过。”
我苦笑道:“再不好过,也比我的日子强。”
“又不是明天就死了!”嗲能突然很严厉:“如果冻雨,刚种出的粮食和菜苗就会被冻死,他们就会吃不饱,这是广义的,而你,仅仅是你!”
我无力地挥挥手:“我告诉你,我现在人是浮在半空的,落脚点在哪儿不清楚,心里头也装不下什么人间大义,我就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一粒棋子,被人算计了!”
“别说是你,只怕连我都计算在内,也不知是什么人,竟然有不低于我外公的法力。”嗲能的眉心重又皱起,看起来心情也是极烦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