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有两位,其中一位四十来岁中年男子,国字脸,眼睛大而有神,板寸头,一看就是从事风吹日晒的皮肤,但他穿着一套休闲西服,看起来很有度假的味道,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挽着他的胳膊进来,看样子,他们是夫妻。
中年男子笑了:“怎么这么巧?”
我们也觉得实在太巧了,白天见到的那位森林巡防员,晚上居然会在李冲姑父的寿宴上出现,还居然走进了我们流沙河这个包间!
太意外了!
他指着旁边的一位:“这是我妻子,姓王,你们叫王姨吧。”
我们都顺着他叫了声王姨,接下来就是自我介绍了,玉琴很好奇地询问他为什么要当巡林员的时候,这位自我介绍说叫刘韬的人笑道:“我爸就是巡林员,我是家里老二,接了他的班。”
大家又说辛苦之类的话。
这位刘大叔忽然问及今天警察上山处理尸体一事,胜武收了笑容把山上的事情讲了一遍,刘韬抿着嘴,认真地听完我们的叙述,最后才说:“进林的人,很多,失踪的也很多,有时候能看见,但一回头又看不到了,人家总说我们这个林子有个大机密,打小到现在,我一直在这个林子里玩,但失踪的话,是我结婚以后才听说的。”
王姨给自己倒了点热茶,抿了一口点头称是,“我不是这里的,我是外乡嫁过来的,他家条件还可以,都是吃公家饭,他守的那几座山,是珍珠滩木材厂管的地,就是辛苦点,福利什么的还行,必竟他是当兵出身嘛。”
房间门被推开,服务员拿了六个凉菜进来排好就出去了,我们催着刘叔夫妻赶紧往下说。
王姨想了想说道:“我嫁过来第三年,刚怀上,就开始听说珍珠滩有人失踪,他就让我不要随意乱走,乖乖待在家里。”
“阿姨没有工作?”毛子挑了下眉头。
王姨笑了:“哪能没工作?我在一家模具厂当成本会计,工作嘛,肯定算不上辛苦,但也闲不下来,一开始呢,我没当回事,后来我们另一个管总帐的会计突然失踪,我才觉得不对劲。”
“没人报警?”胜武面色沉肃,“有人失踪了,公司也不管?”
“不,那个人是回了家以后才失踪的,第二天周六日,周一没来上班,我们打手机打不通,就打电话去那个总帐会计家,结果说是周六就失踪了,我们让他们报警,他们说应该用不着。”
听到王姨说了上述一番话,胜武咬着嘴唇安静下来,毛子脖子一缩,“那后来真的就没有人报警?”
王姨摆摆手道:“我们本来说要报警的,但别人叫我们别没事找事,我真搞不懂,自己家人失踪了,为什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后来对方说,是进了自杀森林后失踪的,一般象这种就肯定找不到尸体啥啥啥废话一大堆,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接话,后来就算他自动离职处理。”王姨叹口气:“一二十年前,我们这里也就是很小的一个镇,无非是珍珠滩有人养殖珍珠,就算这样,乡镇企业,也不是多么能引起人注意的。”
“真的就一直没找到他的尸体?”我狐疑地说道:“有没有人进山找过呢?”
“有!”这回接话的是刘大叔,“我进山找了一圈,完全没有踪迹,当时我记得很清楚,他们说那个人头天进了山,但第二天就暴雨,连下了一个星期,都不让我们巡林员在山上了,怕有危险,我就下了山回家待了有十天左右才进的山,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根本就证明不了人家进了山嘛!”凯奇小声嘟囔。
刘大叔伸出一个手指以示强调:“不,他确实进了山,山下那个小超市装了监控,能看到他走进山路,但出的地方只有四个,出口的监控没发现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