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嘴里的丹妹,就是我生母的名字,苗岭这一带管男孩就叫X娃,管女孩要么叫阿X,要么叫X妹,以示区分。
若是别人问某家生的是男是女,答:生了个娃,就说明生了个儿子。
外公的话让我感觉好象自己的生命跟母亲的生命冥冥之中有着神秘的联系,我很高兴能有这样的联系存在,这样,我跟母亲好象很近很近。
虽然自己心里是欢喜的,但怎么养蛊,我完全没有头绪。
“陈爷爷,我们中午在这里吃完饭后,就要到暑假才能回来看您了!”嗲能轻声说道:“就是趁着还没起蛊坛,先来瞧瞧您!”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封:“老爸让我给您的,他说现在他另娶了,要是您还认他这个女婿……”
外公点头道:“你爸为你亲娘守了这么多年,外公都看在眼里,他拉扯你,很不容易,你将来要好好孝顺你爸,别娶了媳妇把人的根本都给忘了!”
我不好意思地说道:“外公,我才十六岁啊!”
外婆给我们的茶杯续了水,笑道:“死老头子,净知道瞎说。”
笑着看向嗲能:“嗲能啊,陈奶奶知道你是好孩子,廷娃就交给你了,这娃也苦着呢,只是生性不往心里去,不说,他想亲娘,从来也不吱声,一个人闷闷的。”说到后面,外婆看向远处的山,长长叹气。
“外婆!”我觉得外公外婆越说越离谱了,把外婆拉到厨房去了。
“外婆,嗲能说了,从起蛊坛开始,我就不能出来了,要等放暑假才能来看您!”我拉着外婆粗糙的手说道,以前外婆的手总是很大,很温暖,不知道怎么的,今天感觉外婆的手不大,她的头发已经花白,生育这么多儿女,大概也是熬碎了心血。
门口外公在叫我了,我来到门口,外公便问及学习,以及家里的生活等等。
嗲能事无巨细全部都说了,包括老爸想收养南南这件事。
外公深以为然:“小丫头,也吃不了几粒米,好歹是条命。”转过头看向我,“你爷爷那边有没有什么说法儿?”
我一愣:“我没跟爷奶说这事儿,老爸跑前跑后的,想办下这个领养手续,再说南南她亲爸杀了亲妈,不管是怎么样,那男的都不可能有什么机会管南南,再说了,她上头还有两个哥呢。”
嗲能叹道:“现在南南很粘人,我们不在,她就粘着阿朗,开始我还不明白,后来想起阿朗曾经说她被两个哥哥欺负的时候,他出面去制止了。”
“哦,对!”我也想起了阿朗当时的言语。
南南这个对于外公来说,只是我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不过外公依旧正肃说道:“要是养下来,就对人家好点儿,没爸没妈,就已经够可怜了,再不对她好点儿,这孩子完全就是个黄莲命!”
嗲能点头道:“陈爷爷不用担心,假设霍叔叔那边不行的话,我可以把她带到寨子里来,我们这边方便些。”
厨房里飘来了辣子鸡的香味儿,闻起来让人食指大动,阿樱背着书包回来了,一看见我们,眼睛睁得又大又圆,满是惊喜:“咦?拿猫!(自家哥哥)嗲能阿莱(嗲能哥哥),你们怎么会来了?”
嗲能笑笑:“牛肉干还有没有?有多少给我们带多少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