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婆婆站起身,她的声音突然变了,“我就知道!从你一进门,我就发现你跟别的人不一样,你的眼睛!”
嗲能没有回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仿佛在说这一切没什么好奇怪的,是你大惊小怪了。
确实我天天看嗲能的眼睛,开头一两月不适应,看久了也就习惯了,不知道阿朗哥是怎么习惯的,也不知道班上同学们是怎么习惯的。
不是有人说,看习惯的时候,再丑的人你也觉得习以为常,再美的人,也不过如此,看腻应该是指天天看见,无法在你内心引动波澜的意思。
普通人看到嗲能比正常人的黑眼仁大了许多的眼睛,视线稍不好的,就会觉得嗲能的眼睛完全没有眼白,纯纯的黑,这在特定场合看到特别让人觉得害怕。
齐婆婆一个人语无伦次地瞎叨叨,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告诉我,找引魂镰是为什么?”
嗲能:“我借用一下,一月内还你!”
齐婆婆冷冷一笑:“我凭什么相信你?”
嗲能拿出一个小小东西递给齐婆婆,“老人家,应该是懂Y阳的,这个东西认识吧?”
齐婆婆接过来一看,愣住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似的用力一点头:“好,我借!”说完转过头拉开茶几取出一个纸壳,纸壳的盖子套在纸壳外,是叠放的,纸壳上面放着藿香正气水、正骨水、红花油及感冒清之类的东西。
我们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齐婆婆把药一样样地从纸壳里取出来放到茶几上,再打开纸壳,把纸壳翻转,她环顾四周,我看门窗全部都关闭整齐,不由奇怪地看向这个齐婆婆。
她从纸壳的缝隙中抽出一片薄薄的金属片,对嗲能说道:“跟我来吧!”
我们几个都站起来时,齐婆婆却道:“只准他一个人!”
嗲能也回过头朝我们点点头,示意我们按齐婆婆所说的做,我们便原地等候。
齐婆婆和嗲能就进了右边的那个门。
杨姐眨巴着眼睛,好一会儿才说道:“我的天!我以为……她就只是一个普通的钉子户,没想到你们要找的法器在她手里!”
“不!”何胜武突然说道,“这个东西不一定在她手里,但她一定是个知情人,或者说她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拿到,我看得出她没有什么恶意,而且,她阳寿也快尽了,她守在这里,应该是为了等什么人,也许,就是在等我们。”
我被何胜武的话雷得外焦里嫩的,齐婆婆与我们素昧平生,凭什么就能断定她等我们呢?
何胜武以拳击掌,咬着嘴唇,我感觉他身上有着淡淡的焦虑,大概是因为他也急需要这个法器的缘故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觉得很心焦,等待不难,时间总是不长不短,但我们的错觉就是等待中时间的流淌,总是走得比蜗牛还慢。
我长长舒口气,看向杨姐,杨姐时不时看看表,扭头看看右边那扇门,半低下头,吃瓣柚子,也不说话,我想她心里也在不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