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益辉不安地看看我和阿朗哥,嗲能招手示意他坐下,“他们都知道,你不用担心,只管说,我可以保证我们几个不会说出去。”
朱益辉深吸一口气,象是下决心似地说道:“我是想问问,刚怀孕的女的那种胎梦会每天都做吗?就是总梦见一个婴儿跑进她的身体里。”
我听得眉头一跳,这是什么胎梦?
“你是说,经常做这一个梦?”嗲能反问道:“在梦里面,她觉得开心还是忧伤呢?”
朱益辉立即不假思索地说道:“每次醒来,她都觉得很害怕,但总会做这种梦。”
“她在哪?”嗲能立即说道:“我得去看看。”
朱益辉脸上换成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太好了,谢谢你,她是我表姐,我们家受人排挤的时候,我表姐偷偷资助过我,她是我的恩人。”
嗲能点头,朱益辉又局促地低下头,“就是,就是不知道要多少钱?”
“先看了再说吧,现在还说不好是什么事儿。”嗲能淡淡地笑道:“你先忙吧,约的话,不能晚上,只能白天。”
“哎哎哎!”朱益辉退出了帘围,疾步往厨房去了。
老爸他们终于来了,他对于我能找到类似大排档这样的地方有点惊奇,“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就只会找肯德基麦当劳了!”
阿姑掩嘴笑道:“哥你不要这么多人前埋汰他,他脸嫩,一会气跑了,连点菜都找不着人呢!”
老爸却不以为然地笑道:“不会,我儿子我了解,你要他热血杀敌什么的,他不行,但是孝敬老人,与周围的人友善相处,他是完全能做到的。”
新妈妈也笑了:“刚刚跟他爸结婚时,我还担心阿廷跟兔兔合不来,没想到两兄妹关系很好,到这个家来,兔兔开朗了很多,也闹腾了不少。”
舅公感叹地来句:“家和万事兴啊!”
小舅妈没有接话,只是低头饮茶。
朱妈妈端上来了好几个菜,虽然家常,却不油不腻,朱益辉还送来一盘肉沫蒸蛋:“这个给小弟弟和小妹妹吃饭的。”
席间,嗲能说了我们与朱益辉的来往经过,没有夸张,只是很平静客观地表述了一番,听得舅公他们唏嘘不已。
老爸也象舅公那样感叹着轻轻拍着桌子说道:“这校园暴力啊,真是没个头的。”
阿朗哥接话道:“说得就是!以前农忙什么的,把人累成狗,也想不起打架,现在都闲得慌,总觉得不打架就不爽快,有点象狗尿尿圈地一样。”
说得我们都乐开了。
一转头,嗲能不知道什么时候离的座,我估计他应该去找朱益辉谈事儿,席上老爸和舅公他们还在说着什么,舅公三杯酒落肚,就开始忆苦思甜,反正就是困难时期没吃着饭,吃了近一年的芋头叶,又是挖野菜跟玉米芯子碾碎弄成的粥之类,末了再说我们这些小辈生在福中不知福。
反正,他永远都是那些词,不要狼吃狼用,要懂得歇歇心,爹娘挣铜钿不容易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