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不该接老师的话头,我看向嗲能,嗲能只垂着眼喝茶,我想说的是,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情,学校总得想办法解决才是。
班主任摸了摸鼻子,“现在还有这么个事儿,我到这岁数,也不可能再往上升,总务主任严保忠,比我小五岁,能力什么的,都不错,估计等赖副校长退任后,就是他和另一位卢主任竞争,不过,这两天,严主任跟我聊天时说,他总觉得身体不受约束。”
“什么意思?”嗲能微皱着眉头问道:“说详细点,我才好分辩。”
班主任客气地问道:“严主任,就住隔壁单元,我能不能叫他一起过来聊聊?”
嗲能两眼直视前方道:“可以是可以,只要他嘴巴牢靠就行。”
班主任老师立即拍拍胸脯说道:“我认识他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发现他是个多嘴爱传话的。”
嗲能点点头。
班主任马上从茶几上拿过手机给严主任打了个电话,没几分钟,门铃就响了。
走进来的,是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戴着黑边玳瑁眼镜,上身穿着一件浅蓝色长袖衬衫,下身穿浅灰色长裤,气质儒雅中又带有一丝威严的气度。
班主任对嗲能笑道:“这位就是严保忠,严主任!”
又对严保忠说道:“保忠,这就是上头安排过来的苗疆鬼师艾莫索赤嗲能,汉名叫周大军。”
原本视线平和的严保忠闻言,细细打量站在面前的嗲能,目光由震惊到愕然,最后转为赞叹,向他伸出手道:“你好,我在总务部,可能平时不常见。”
我能鲜明感觉到严保忠身上散发的一种不正常气息,或者说是他身上被什么东西给死死给綑缚住,以至于他原本的生气根本散不出来,给我的感觉就是压抑,压抑。
说话间,师母笑着走出来,用围裙擦着手说道:“菜好了,保忠来啦,一起吃一起吃,你们家那个前天就回老家探亲,知道你一个人,我们家里没啥好的,随便吃点吧!”
师母的笑容里带着不容拒绝的亲和力,严主任想了想,也就点头答应了。
坐下来,师母给我们倒了果汁,严主任和班主任郑老师则是喝的啤酒,郑老师用公筷给我和嗲能夹了菜,说道:“多吃点,你们很难得来我这里一趟。”
我总觉得郑老师透过我们俩在看什么人似的,好奇地问道:“郑老师,您的孩子呢?”
郑老师叹口气放下酒杯,“儿媳嫌我们太老派,赶不上趟,跟你师母处不好,他们另过了,我的女儿么,算算快十年没回来啦!”
也就是说,老师的儿女都不在身边,按郑老师的岁数,再过不了几年就退休了,无事可忙的时候,他应该会觉得更空虚吧。
“您要是不觉得我们厚脸皮,我们经常来蹭饭!”嗲能忽然说道,同时用膝盖顶一下我。
接收到嗲能的示意,我慌忙说道:“嗯嗯,师母做饭这么好吃,食堂饭就更不用瞧了,能来蹭饭是最好的,不过,会不会打扰你们……”
师母的眼睛晶亮起来,“想来就来,我呀,去年动了手术,你们郑老师就不让我再去上班了,天天守家里,骨头都快发霉了呢,你们能来陪我说说话,再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