嗲能静静地看着王凯奇,王凯奇跟阿朗哥同年,性格开朗,脸很圆,眉长目深,这让他无论是困惑还是大笑,都很有亲和力。
见嗲能没有说话的意思,我便说道:“你说的他,指的是一起经过地道的人吗?”
王凯奇没有回答,头也不抬,只是微皱着眉头浸在自己的沉思里,直到阿朗哥拍了他一下。
“嗯?干嘛?”王凯奇看向阿朗哥带着惑然,“有事儿?”
阿朗哥指了指我,王凯奇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我跟他在说话。
王凯奇弄清了问题后说道:“我只觉得很奇怪,我们这学校周围发生的怪事,一起接一起的,前段时间不是那个房子的事情么,有人说地基下埋了很多尸骨,后来又说东街口地下通道闹鬼,连学校宿舍都死人,总觉得,这些事情阴森森的。”
头也没有抬,眼睛却不放心地在屋子里打了个转,怎么看,王凯奇的表情都有点特别不安心那样。
邬玉琴苍白着脸,轻轻叹口气,两只手塞进连帽运动衣的口袋,这使得她的口袋鼓出两只小球。
我看向嗲能问道:“那天,你是怎么知道劫匪的路线?”
嗲能目光转向我,垂下眼帘道:“我刚巧送了一粒牛骨雕的小护身符给她,我用石鬼养过,原先是备用,正好就给她了,你知道,我对自己养的鬼,感知能力是很强的……”
“哦,对啊!这事闹得挺大的!”王凯奇一拍大腿,瞬间被这个话题引起了好奇心,“能告诉我们,是因为什么原因绑架你啊?钱吗?”
邬玉琴刚想开口,嗲能却说道:“妒忌!是因为妒忌才绑架的。”
“妒忌?哪儿跟哪儿啊?就算她长得很好看,也不至于要妒忌到要绑架她吧?”王凯奇愕然地看看嗲能,又看看邬玉琴,目光反复在他俩脸上移来转去。
我忽然明白嗲能的意思,惊讶地问道:“玉琴,这事跟阿清他们有关?”
邬玉琴低下眼眸,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嗲能缓缓说道:“你看过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小说<煦阳岭疑云>吗?那里面的兰开斯特夫人,因为自己的孩子死了,她妒忌别人的孩子,就把她杀了,埋在壁炉的后面。”
王凯奇这才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是因为自己的女儿死了,而别人的女儿活着,我晕!”
说到这儿,王凯奇眨眨眼,惊诧地看着邬玉琴道:“啊,学校女生宿舍死人,就是你们那个房间吗?”
邬玉琴不安地舔了下发干的嘴唇,重重点头道:“没错,我们,一起玩银仙,只有我,我一个人活下来了!”
大概是回忆起不堪忍受的事情,我能看到邬玉琴因为发颤而抖动的刘海。
王凯奇立即带有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要这么问的,不过,你们也太大胆了,难道不知道七年前和二十年前,这个学校都因为召银仙笔仙死过人?”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讶然失声,“真的?”
王凯奇看了我们一圈,“当年闹得并不小,我们王家在这个附近,多少听说了一些,不过,从来没有想过会遇到跟死亡这么接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