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么安静的宿舍,我总觉得好奇怪。
洗漱完,何胜武还在蒙头大睡,这家伙,难道想迟到么?
何胜武整个脑袋都钻在被子里,只露出了头顶的几缕短发,也不怕把自己给闷死,我上前拍拍:“何胜武,快起了,要迟到了!”
何胜武一点反应都没有,象条僵蚕一样,一动不动,我没好气地掀开他的被子,“猪!快起--”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字,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我后面的话全部咽进肚子里。
没有什么比床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更让人惊悚了,我惊叫起来,屋子里突然光线变暗许多,大门被推开,一股寒气吹进来,原来马明和阿朗哥回来了!
我连忙跑上前,手足无措地说道:“阿朗哥,何胜武死了,浑身都是血!”
我指向何胜武的床,却发现他已经站起来,身上的血浸透了衣服,流到衣服下摆,又滴到地上,每一滴血落到地上,都发出极轻微的嗒声。
何胜武满脸是血,而且那血还不断地从他头顶涌出,每靠近我一步,我就觉得背上的皮肤绷紧一点,他越走越近,我感觉自己绷得象埃及的木乃伊。
我伸手想拉旁边的马明,却摸得一手湿黏,摊手一看,满手都是殷红的血,再转头一看,马明与阿朗哥也浑身是血,我的心提到最顶点,却喊不出声音,阿朗哥拉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象烧红的炭一样火热,我的手不但沾上了鲜血,还被烫得生疼,还在阴测测地唤我:“廷娃--”
不对,阿朗哥咋会叫我廷娃?他一向都是叫我阿廷,纠结之间,醒了过来,面前是嗲能放大的脸,他正瞪圆了漆黑而又明亮的眼睛象看稀奇似的瞧着我。
“做恶梦了!”嗲能用的是陈述语气,而不是疑问语调,我就知道,所有的事情都瞒不过他。
左胳膊有些隐痛,我哼叽着坐起身,天已经亮了,但时间还很早,刚刚六点,对于恶梦刚醒的我来说,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转头就看到何胜武的时候,我惊呆了,因为此他就象梦境中出现的那样,一动不动,整个脑袋都蒙在被子里,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那张床的被子下面,是正常的人吧?
我翻身下床,轻手轻脚靠近何胜武的床,颤抖的手伸向他的被子,“你在干什么?”嗲能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惊得我跳起来,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怎么走跟跟条蛇一样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嗲能神色古怪地看着我:“做个恶梦,让你变得这么不正常?开始对男人感兴趣了?”
“滚你大爷!”我气急败坏地说道:“我啥时候对男人感兴趣了?你胡说八道!”
“那刚才的举动,你怎么解释?”嗲能双手抱臂,冷冷地问道。
“我做了个梦,梦里他也这么睡着,但被子下面,他是个血人……”
“血人?”嗲能的语调明显上扬,我分明从他眼睛里看到一丝惊奇,“你怎么会做这种乱七八糟的梦?”
“我哪儿知道?”我皱紧眉头,一脸的生无可恋,做个梦,我整个人都变得神经紧张了。
轻轻捶着隐隐作痛的左胳膊,坐回到自己床上。
“你怎么了?”嗲能的声音又恢复到平素冷冰冰的样子。
我没好气地翻翻白眼:“一醒来就觉得有点痛啊!”
“痛?”嗲能眉头微微一皱,“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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