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和姑爷爷从屋里走了出来,阿姑给我们端来了吃的,这一次是奶奶烤的芋奶仔,咬在嘴里软绵绵,混合着雪菜汁的香气,我立即就开始流口水了。
“阿廷,你身上有伤有痛的,还这么馋?”阿姑笑着把烤芋奶的盘子放在我们跟前,抬头看到爷爷和姑爷爷走过来,阿姑又去拿了两把竹椅放在门口。
姑爷爷笑着问道:“阿廷好些没?伤口还在痛?”我想多半是爷爷把我身上有伤的事情说给他听了,便一一作答。
这时二婶端着架子摇摇晃晃走进来,一看到姑爷爷在,立即脸色大变,转头就跑。
我和嗲能的位置,刚好能看到二婶的表情与动作,二人对望一眼,表示对二婶这样的动作理解无能。
看到我们的表情,爷爷笑了,“你二婶从来就怕你姑爷爷。”
想到二婶那天晚上跟斗鸡一样的眼神,刚才那样却象个落荒而逃的流寇,这对比,也太强烈了,不过,二婶为人暂且不说,她是个门槛算盘打得很响的人,很少有人能在她手中得到好处,也不知道新妈妈跟这些妯娌间相处得如何。
“爷爷!”稚嫩的声音传过来,是兔兔,她正眼巴巴地看着爷爷手中正在剥的芋奶仔,爷爷顺手就喂到她嘴里。
“这是我们家的姑爷爷。”我对兔兔说道,兔兔立即朝姑爷爷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姑爷爷好!”
姑爷爷笑道:“你这小孙女,倒是乖巧得很啊!”
爷爷笑道:“这是阿廷继母带来的,既然嫁进来,那就是我们霍家的,只要乖,我都喜欢,算一算,兔兔是阿廷这一辈里,最小的孩子了。”
姑爷爷轻哼一声,“怪不得你老二媳妇这么作怪,还不是见你太疼孙女了。”
爷爷只是笑笑:“哪家没有点糟心事?”
兔兔走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道:“阿廷哥哥,刚才爸爸带我到街上逛,我看到有个大屋那里黑漆漆一大团,但爸爸却说我乱讲话。”
“大屋?”嗲能抬起头反问道:“什么样的大屋?”
兔兔用手势作了个比方:“这样的咧,有个高高的牌楼……上面有一个大老虎……”
我心里一沉,兔兔说的,多半是清心堂!
不自觉地转头望向嗲能,但嗲能的目光却在姑爷爷的脚上,若有所思。
“兔兔,你看到的,什么都不要说,暂时什么都别问,你乖点,嗲能哥哥带你上街去吃葱油饼。”我搂着小兔兔压低声说道,“你乖了就有好吃的。”
兔兔马上用力点头,小脑袋很用力,我剥了一只小芋奶仔塞她嘴里,她就蹦蹦跳跳走开玩去了。
姑爷爷又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我很喜欢姑爷爷,他身上的气息与爷爷很近似,都有种儒雅的感觉,可我老爸咋没有呢?
就在我走神这会子,嗲能拍拍我:“上楼去!”
我们轻轻推开门,表哥还是刚才那样躺着,压根就没动弹过,且呼吸均匀,不小心砰地踢到凳子,表哥也没反应。
“让他好好睡两天,睡眠也是让他自我修复的过程。”嗲能轻声说道:“再过会儿要吃中饭了,我端上来吧,我们俩一起在这儿吃。”
gu903();表哥这一觉,睡得非常沉,一直到第三天早上才醒,中途,嗲能给他喂了两次药粥,他都迷迷糊糊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