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似乎爷爷跟叔叔有话要说,那我们先出去。”嗲能礼貌地鞠个躬就扯着我走出去了。
“嗲能,你要问我爷爷啥事儿啊?我看爷爷不太高兴。”我皱起眉头,爷爷从来对我都是轻言细语,一句重话都没有过,但今天好象有哪里不一样了,刚才爷爷的表情让我觉得我们跑到长围,十有八九是惹得爷爷不开心了。
嗲能轻轻拍了下我的肩,淡淡一笑,他的笑很浅,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感觉不到他在笑,但是眉眼的舒展,让他对女性而言,更有吸引力。
我坐到前院门口的椅子上,“喂,嗲能,我还你去吃个葱油饼吧?是炉子烤出来的,里面放很多葱和猪油的那种,特别香!”
嗲能抬头看了看我,说道:“可以啊!”
跟奶奶说了一声,我们俩就跑到大街上,嗲能对正北方向的白山看了好一会儿,才问我,“你们这里很讲究风水啊!”
“风水?从哪儿看到的?”我不解地问道,“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呢。”
嗲能指着白山道:“你看,你家所在的方位,背后是白山,山上有塔,通常用来镇地使用,东边有文风塔,东边,多半指的孩子,不然过去,太子有东宫之主的称呼,说明这边很讲究,果然江南诗书传乡不是虚言啊!”
嗲能的声音中带着这么一丝感叹,我很喜欢老家,但却没有他看得这么细致,不禁笑道:“嗲能,你到哪儿都在看人家的风水吧?”
他歪过头,斜睨我一眼:“你说的好吃的葱油饼在哪儿?”
“在街上,要过马路!”我笑指着马路对面,“要知道,我小时候,总觉得到街上去,是件最幸福的事情,几毛钱能吃一碗味道鲜鲜的馄饨,一分钱就能吃一粒麦芽糖,现在的街,已经有很多改变了,只不过还保留着童年时的好吃的东西。”
离开苗岭后,每到放假,就到这里来,弄堂小巷,只要有好吃的,都会让我荷包里的零花钱象水一样流出去,但不得不说,在爷爷家住的假期,总是让我感觉很美好,很自由,也很温馨。
把他拉到一个烧饼摊,指着那婴儿巴掌大小的饼说道:“看,这个就是葱油饼!”我向摊主打招呼道:“阿鑫哥,给我们来两只葱油饼,要现做的,稍微咸点!”
阿鑫哥的脸被炉火映得红红的,满面笑容应道:“没问题,一句话的事儿!”
嗲能的黑瞳闪了闪,好奇地看向那摊主,只见他揪过一小团面,用掌心按了按,拿起来象包汤圆那样,放了一大勺葱沫进去,又用猪板油蘸了点细盐,再将面团揉拢,按扁后,涂上蜂蜜,洒上芝麻,将其中一面蘸点水,就贴到炉子里面。
另一个也如法炮制,不多会儿,阿鑫哥用一个大铁勺和一把火钳将烤好的葱油饼取出来,用牛皮纸一垫,递给我道:“两只葱油饼五角!”
我递了一个给嗲能,表皮还是薄脆的,舌尖先尝到的是蜂蜜的微甜,咬开,葱与猪油的热香立即萦满口腔,再配上芝麻的香气,这葱油饼的美味,在我看来,就是幸福的味道,连嗲能的眼也半眯起来,作为一个吃货,太能理解人们遇见精美食物的表情了。
“咋样?味道好吧?”我得意地问道,仿佛这不是葱油饼,而是鲍参龙虾。
嗲能一边嚼一边点头:“不辣的小吃,做到这个地步,也算精致了。”
吃完又在街上晃了晃,嗲能好奇地指着一个黑瓦白墙的大屋问道:“这个房子好象跟别的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