嗲能转身去拿了吹风机,呼呼地吹风机声音,让我和马明对望一眼,彼此都觉得好象下一步就要历险一样,马明的脸有点阴郁,我试探地问道:“你爸他……没想过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马明摇头说道:“亲生父母都抛弃他了,他为什么还要去找?”
我则不以为然:“这个可未必啊,说不定是有人报复你父亲呢?有什么事情比丢了宝贝儿子更让人悲痛欲绝的?况且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是钝刀子杀人,最残忍的手段了!”
其实我也被自己这段话给吓着,如果我被父母丢弃……那是个什么概念?
“喂,你爸被捡回的时候,有什么包被之类的吗?”说不定包他回来的包裹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马明努力回想了一下才说道:“这个我奶跟我们都说过,我爸是在元宵节过后的正月十七捡回来的,当时冰天雪地,我爸脸都冻紫了,好在抱回家他没有生病,不然可真是大灾大难。包他的包裹里头,什么也没有,唯一能相认的,就是他左脚底有个冒号一样的黑痣。”
“但是没有谁会随随便便把脚抬起来给人家看,再来认亲的吧?”我摸了下鼻子,长在脸上也好啊,偏长在脚底,这真的不好说。
马明低下头,“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我们家很不对劲。以前以为,我爸就是那种被衰神关注的人,他被车撞过两次,好几次差点被高空抛物砸中,有时候是花盆,有时候是石块,或者钢条什么的,险险逃出,现在来看,都是有预谋的,而这一次,应该就是我母亲看到不对,把我爸推开的结果。”
“难道那些人,只想杀你老爹,没想着斩草除根,连你也一起……”我觉得一般人要想做得无痕无迹,十有八九都是灭门。
马明沉默好一会儿才说:“有!”
抬起头,我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很明显的惊惧,“我不是喜欢游泳么?今年7月底,跟胜武,还有另外两个同学一起去南澳游水,之所以去那儿,是因为那边水比较清亮,污染少,我水性一直很好,游到齐胸深的地方时,突然有人抓住我的脚腕往下拉!”
“哇!不会吧?有这么恐怖的事儿?那个,不会是水鬼吧?”只有水鬼才会往下拉人,好用来作替身。
马明侧过头看了看还在昏睡百年的何胜武,低低说道:“是胜武他,看到我不对劲,跟另两个同学一起过来解救我的,我清清楚楚记得当时我的右脚都被抓得淤青了,好久都没褪掉,这事儿,我一直不敢跟我爸说,所以现在我跟胜武关系很铁,以前也没见他怎么跟人接触,他跟我说,你俩值得交朋友。”
我有点不自然地别开脸,主要是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马明,你想办法跟你老爸联系上,我还得问问大军下一步要怎么办,胜武这一次应该是脱力了,他确实很把你当朋友!”嗲能的呼吸声很均匀,我压低声音说道:“大军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这回出手,肯定有原因,回头我再问问他。”
正式开课了,嗲能跟何胜武分到一桌,我跟马明坐在另一组,也是同桌,马明是个爱学习的好学生,老师讲的课,他的笔记做得整整齐齐,虽然那个字写得有点对不起人民,但是还算是方块字。
马明这些天沉默了许多,我们三个,不允许他单独行动,连上厕所都跟着一个,就是为了预防万一,何胜武与嗲能二人讨论了半天,也想不出为什么有人要杀了马明与他的父亲。
gu903();食堂换了个承包商,总在饭堂的一角放一大罐红艳艳的辣椒酱,嗲能每次打完饭,就舀两大勺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