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东西在挣扎,似乎马上要破笼而出,嗲能冷冷地看着那个树洞,不一会儿,真有东西从里头钻出来,嗲能却一动不动,只是盯着。
细细碎碎的声音说明,那东西确实是个活物,但在昏暗的路灯下,根本看不清楚,直到鼻中闻到了一股腥臭味,“蛇!”蛇在蠕动着前进,向我们游过来,我们全部爬上了废墟较高的地方,嗲能手指弹了弹,我能看到一些浅浅的粉末在我们周围荡开。
此时已是初秋,虽然南国入秋晚,但是蛇这种爬行动物,入秋后就开始懒洋洋的不动弹了,过了国庆,开始罕见,此时的地上,少说也是百八十条,“嗲能,你关的是几条蛇么?”
实在不相信嗲能会把蛇当成灵鬼之类的关起来,还关在树洞里,这简直就是它们渡假的美好场所吧?
摸摸下巴,暂时还难以理解嗲能的做法。
蛇钻了不少出来,它们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都纷纷绕道而行,我望向旁边站着的嗲能,他依旧只是平静地看着那群蛇从身边游过。
不摆麻将脸会死啊?
心里暗自腹诽,这时,耳畔传来了轻轻一声男人的叹息,紧接着,轻轻的一声抱怨,这是女人的!一声接一声,完全不同的声音,这里究竟几个魂灵?为什么现在又要放这些魂灵出来了呢?
阴黑的雾气飘过来,在树洞口盘萦不去,象夏天斗进斗出的蚊子,蛇不接近我们,但是却围着我们,没有离去!与我们在对峙!
我们站在废墟上,离蛇还有段距离,但这感觉却很糟,没有人会在自己的退路被封死的状况下,还能泰然自若,面不改色的,若有,这人一定是能力超常,或者脑子有病,也不知道嗲能是哪一种。
顾非看到我僵硬地抓着矿泉水瓶子发呆,便说道:“你不要告诉我你怕蛇哈,怕蛇以后就麻烦了!”
“怕蛇正常,关键看怕到什么地步。”嗲能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廷娃,还愣着干啥?把瓶盖打开!”被嗲能的喝声惊了一跳,这才发现我们的周围已经掀起漫天迷雾,连路灯的光芒都被遮掩,而且阴气阵阵的风不停地扫过来,卷起树叶和灰尘,形成回旋,有沙尘进了我的眼睛,难受死了。
看到我在揉眼,顾非三两步跑过来,一把抢过我手中的矿泉水瓶,拧开瓶盖的瞬间,我听到好几声尖啸,那声音象汽车在高速路上猛然急刹一样,非常刺耳,如同一把尖厉的小刀,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痛得我捂住耳朵蹲了下来。
按今天知道的医学知识来说这个声音呢,就是:当声音传到内耳时,首先引起外淋巴波动,继而影响中阶和其中的内淋巴,从而刺激毛细胞产生生物电,后者沿听神经和听觉传导路向听觉中枢传导,听觉中枢对接收到的信号进行分析和综合,从而产生“听”的感觉。
但是,如果内耳和听觉传导器以及听觉中枢功能出现障碍,就会出现感音神经性耳聋,有的是外界原因,比如织布车间,或者战场枪炮声,有的是病理原因,称之为病理性耳聋,而我这是--被鬼害的聋!
因为接下来,好一会儿,我的世界里只留下了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张开嘴,我发了个啊的音,能感觉声带震动,耳朵却听不见,引以为傲的鬼耳没了不说,以后要成为聋子了?
巨大的恐惧席卷过来,如同海啸掀起的涛天大浪,我可咋办?学聋哑人的手语,然后去特殊学校跟那些残疾人士在一起吗?不禁打个冷颤,这太可怕了!
恍神间,发现自己正走在去宿舍的路上,何胜武和嗲能扶着我,顾非已不知去向。
gu903();何胜武很高兴,隔着我跟嗲能说着什么,嗲能时不时回应一两下,我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还有脸上的笑容,嗲能招牌式的酒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