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苻坚说:景略与我在霸上作别,攻伐鲜卑慕容氏,大败敌军。

这两次是陈星唯二见到大师兄王猛的机会,只因王猛面临神州大运到来之际,难以决策,归往华山,朝师门请求开示。在陈星记忆中,大师兄是个豁达开朗的人,待他也很亲切,但那时他终究还小,留不下多少深刻的记忆,只记得师兄与师父所谈之事的零碎片段。

陛下不要动,陈星按着苻坚背脊,说,还有几针。

同门呐。苻坚听完陈星解释,若有所思道,师父已经去世了,当真可惜。那,你与朕的大单于,是否已有婚约?倒是门当户对。

陈星:

苻坚:轻轻点。

陛下,陈星带着威胁的声音,稍稍靠近些许,说,我和他不、熟。连朋友都不是!

为什么每个人都以为自己与项述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陈星简直没脾气了,难不成因为他是项述带进宫来的?然而仔细一想,自己对项述有相救之恩,项述又千里迢迢,把他带到了长安,也难怪苻坚最开始就误会了两人关系。

苻坚说:唔,不是就不是,你不要冲动。

陈星扎完最后两针,说:好了,陛下不要动。

苻坚又说:你既然是景略的小师弟,离开师门,来到长安,想必也是为了安身立命,你对大秦,有何看法?

陈星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坐到一旁,答道:只是过路,不久后我就得走了。

苻坚忽然有点诧异,问:欲往何方?

陈星摊手,笑道:不知道。

苻坚趴着,稍稍侧头,又问道:你与述律空约好的?

陈星:我与他没有关系,陛下。

苻坚生怕陈星又要捉弄自己,忙示意好好,我们先不提这事,寻思片刻,又问:陈天驰,你认为清河公主的表弟,我麾下散骑常侍,那名唤拓跋焱的小子如何?

书房外,拓跋焱尴尬地咳了一声。

陈星:

陛下,陈星诚恳道,您身为皇帝,日理万机,为什么会闲着没事干,要来给我说亲?还是说男的亲事?

苻坚说:大单于与拓跋小子,俱是朕的好兄弟,为兄弟说门亲事,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陈星马上改口道,可是说亲也是找女孩子吧!

苻坚又笑了起来,解释道:今年入秋,朕就准备颁一条新的法令,天下男子之间,俱可成婚,在婚事上,不必再受礼法约束。

听说了。陈星百无聊赖道,可我

苻坚做了个手势,打断道:你别看拓跋小子平日不显山不露水,却是大智若愚,聪明通透,年轻人,小事偶有冒失,这没办法,大事却从不含糊。你若愿意嫁他,当是良缘美事,何不就此留在朝中,为我效力?你与焱儿一文一武,又是朕亲自指婚

陈星:我

陈星有点想趁着扎针不能动的机会,直接给苻坚一巴掌,但忽然心想不对,寻常百姓,得帝王指婚,嫁给朝中最为得宠的三军统领、四品武官、青年才俊,乃是何等天大的幸事?!自己家世再如何,眼下也只是一介草民,且别说百姓了,就算官家子弟,苻坚开了口,自然也是感激涕零,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陈星深吸一口气,笑道:大家都是男人

苻坚说:这就对了,何必忸忸怩怩?我们要的就是一句爽快话。在我们氐人的故乡

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男人,要成亲也不是用‘嫁’字吧!陈星要掀桌了,说,为什么不是别人嫁我?

苻坚被陈星打断话头,半点不生气,只道:你若愿意入朝为官,辅佐朕一统天下的霸业,让朕瞧瞧你的实力,届时任了从三品及以上官职,朕便将拓跋焱许你为妻,又有何妨?

陈星: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苻坚:你问焱儿,愿不

陈星:不!等等!陛下!

陈星只听书房外守着的拓跋焱又咳了声,马上不顾一切,截断了苻坚的话头,万一拓跋焱真说可以,那就君无戏言,木已成舟,再也改不掉了。

实不相瞒,陈星只得认真回答苻坚,不是与谁成婚的问题,陛下,有一件事

大单于到。门外拓跋焱忽然朗声说。

陈星本想索性告诉苻坚,你这么盲婚哑配的,强行把我和拓跋焱按头成亲也没有用,反正我活不过二十岁,而且还忙得很呢及至听闻项述来了,话头便戛然而止。

项述不等苻坚许可,便径自进了御书房,眉头微微拧着,自找地方坐下。

陈星一瞥项述,发现今日项述换了身黑色的武袍,穿一双黑靴,全身上下,竟毫无绣纹与华丽的点缀,唯独右手上戴着一把黑铁指虎。衣裳简单,更衬得面色白皙,犹如生机挺拔的笔直杨树一般,光彩照人。

多的是人想嫁大单于,陈星心想,你要闲着没事干,该去给他们指婚才对。把今天早上厅堂里那十六个少年一起嫁给项述,看他怎么办。

述律空?苻坚说,听说你朝长安鲜卑、匈奴、羌人各家,提了十六门亲事?

陈星:

项述不答,只在一旁坐下,苻坚又打趣道:你也是成亲的年纪了,可这一下娶十六房,吃得消么?可别自逞年轻力壮,一夜轮着上,留下什么病根子,抑或说着怀疑地打量项述:你有什么别的喜好?

陈星差点笑出声来,强行忍住,项述却沉声道:废话少说,坚头我怕你是来不动了,才将你那唤慕容什么的来着,远远的遣了出去?

苻坚怒道:现在就予你看朕的本事!

苻坚随手搭住陈星肩膀,陈星一脸茫然,还未明白两人话中之意,却感觉到了项述身上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苻坚便无所谓地笑笑,放开陈星,朝项述道:还是你打算亲自试试?

项述收敛了一身杀气,冷冷道:滚!

书房内忽然安静下来,陈星想了想,打破这静谧气氛,说:拔针了,陛下。

苻坚示意拔就是,又朝项述说:听闻昨夜西北铜人街,死了一个汉人,乃是一名驾车的车夫。

陈星心头蓦然一凛,没想到苻坚居然会关注这等小事,是了,若寻常人等横死街头,想必官府便已介入。但此人与大单于有关,官府铁定不敢追查,只得报到皇宫之中。

他心中七上八下,想知道项述会如何解释。

没想到项述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杀的,怎么?

gu903();苻坚随口道:你杀一名手无寸铁的汉人做什么?这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