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女大三抱金砖,这个好。”太后做事雷厉风行,即刻拍板,“这样,未免你不好做人,你待会儿去信,派人去接你们江家所有未婚女郎来山庄,让我都见一见。”
江晨曦躬身谢过,“曦儿先替她们谢过太后。”
“曦儿先不忙道谢——”太后语重心长地拉着江晨曦的手,“丑话说在前头,倘若那王靖康将来命运真当那般,就怕委屈了你们江家女郎。”
江晨曦倒是不这么认为,微微一笑,“太后,坊间传言摆在那,我们只提供机会,事情成与不成,还没定数。”
“那倒也是,罢了,是我想左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王靖康能觅得佳偶,打消去参军的心思。”
当晚,太子府。
萧承翊晚间归来,府里管家张福告知,“殿下,太子妃还未下山,送信来说还要在山庄再住几日。”
下月初要祭祀天地,萧承翊近日忙得脚不沾地,未宿在府里。
江晨曦未归,萧承翊并未当回事,他不耐烦颔首,“吾知道了。”
萧承翊平时住在自己的东辉园,与江晨曦分院而睡,除却重要场合见面,夫妻二人相敬如宾。
院子里伺候萧承翊的丫鬟清一水的长相普通,倒不是江晨曦小气,插手过问伺候萧承翊的人选,自始至终,太子府邸管家权都不在江晨曦手里。
张福见状,见怪不怪,他自小跟随在太子身边,太子心尖上住着一个人,那人可不是太子妃。
清茗苑那位没福气,白占了太子妃头衔。
两日后,江晨曦辞别太后,带着映雪和兰英打道回府。
门房早在第一时间迎上来,倒是管家张福看人下碟,不甚热情地招呼,“娘娘,您回来了,今日晚膳想用些什么?老奴派人去通知膳房备上。”
张福是萧承翊身边的老人,萧承翊曾在东宫时,张福就是料理内务的一把好手,后随萧承翊一起搬入太子府。
江晨曦与萧承翊成婚三年,一直不得宠,太子府邸的下人们自然对她也不够尊敬。
即便知晓她背后有太后撑腰,也没把她太当回事,毕竟她‘端庄大方、贤良淑德’名声在外,向来又不与下人斤斤计较,自然有不长眼的蹬鼻子上脸、捧高踩低。
换做以前,江晨曦从太后那里回来,会点一份白粥配酱菜,吃得清淡一些。
但她身边的兰英和映雪会跟着受罪,当主子的不强势,立不起来,她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们也不受人待见。
“那就劳烦张公公代为通传,四喜丸子、平京烤鸭、虾仁馄饨,对了,再来三道点心,糯米圆子油炸沾红糖,晚些时候直接送入清茗苑。”
张福本以为照常又是白粥配酱菜,谁料江晨曦一反常态,一口气不停歇地点了五六道菜,还都是硬菜。
他嘴巴微张,到嘴边的话又噎了回去:“……”
作者有话说:
哎呀,没人看文,好掺
第5章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江晨曦砸下一堆菜名,随后不再搭理怔忪当场的张福,在兰英和映雪的搀扶下,施施然离开。
回到清茗苑,兰英才敢小声偷笑,“主子威武!我还头次瞧见张公公的脸像锅底灰呐!”
映雪也跟着笑。
江晨曦勾了勾唇角,“以前委屈你们俩了,从今日起,你们想吃什么就借着我的名义点菜,谁敢说闲话,就告到我面前,我替你们做主。”
兰英和映雪相视一笑,随后立马作揖道谢,“谢主子赏赐!”
江晨曦倒不是故意给张福下马威,她是真的饿了。
这几日,她白日里帮忙招待家族一众姊妹,晚上还得抽空对账簿,忙得很。
趁着晚膳还没好,江晨曦先去洗漱一番,用过晚膳后,她令兰英守在外间,不让闲杂人等进来,她则领着映雪继续算账。
她当年被抬入东宫时,带来的陪嫁产业不算多,平京闹市的几处店铺,外加京郊外的几亩薄田。
薄田租赁给药商种植药材,每年收入不足纹银三十两,逢年过节都被她用来打赏下人。
倒是那几处店铺每月收入可观,但期间她也花了不少,满打满算眼下还未存满一千两。
光靠太子妃的每月份利,哪够开销的?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油盐贵。
说来若不是死过一次,她哪里知晓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丈夫面目竟如此可憎,她拿私房钱贴补府里,他倒好,拿钱买旁人笑。
既然如此,他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在温泉山庄这几日,她彻底想通,趁和离前,多攒点银子,无需替萧承翊节省,和离后衣食住行都需银钱支撑,不妨先从太子府邸实施,不该赏赐的不赏。
太后赏赐的珠宝玉石全部登记在册,观赏性物件带不走,小到手串金钗通通归拢起来,待离京那日悉数带走,断不能便宜了那卢氏。
“映雪,从明日起,每月我的份利不再额外充入府里,布匹绢丝你直接拿去成衣店里寄卖。”
“此外,停了北街巷那里每月瓜果供应,挪出来直接送至清吏司。”
礼部侍郎府邸坐落于北街巷,至于清吏司,则是江晨曦一母同胞大哥江晨宴任职之处。
映雪隐约察觉江晨曦的用意,聪慧地不多舌,“喏,映雪定当竭力办妥。”
当晚,萧承翊未归,说被皇上留宿在宫里。
江晨曦习以为常,随手示意外间通报的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