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发簪……不可以?”虞兮娇伸手指了指头上的白玉簪子,一片纯白,只在后面部分有一点金色的簪尾包裹一下。
“这发簪还是换掉的好,今天到征远侯府,我们不是客人,是来帮忙的,衣着上面也比别人更素净一些,之前不是给了你一支簪子吗,怎么不用?”钱氏看着她头上的白玉簪,不悦的道。
虞兮娇看向钱氏的头上,果然是一支木簪,和自己昨日的相仿,虞玉熙的头上也是这么一支。
“你的那支簪子呢?”钱氏问道。
“那支簪子不小心摔断了,不能用。”虞兮娇不动声色的道,那簪子若是用上去,必然会勾乱头发,在丧礼上勾乱了头发,同样是失礼失仪的事情。
和自己的这支比起来,很明显钱氏和虞玉熙的光滑多了,看着就和自己的粗制滥造的不同。
“幸好我这里还有几支准备着,习嬷嬷给三姑娘换过。”钱氏皱了皱眉头,吩咐道。
钱嬷嬷上前,从袖口里取出一个长长的饰盒,从里面取出一支木簪子,递到虞兮娇面前。
徐嬷嬷接过,看了看簪子,簪子虽然是木制的,但是很光滑,看着就和昨天的完全不同,这簪子倒是可以插的。
上前两步替虞兮娇拔下白玉簪放入袖口后,把这根木簪子小心的替虞兮娇插上去。
灵堂已经设置好,只有几个零星的下人在。
知道宣平侯府来人了,宁氏带着大女儿虞兰雪急忙迎了出来,表姐妹见过一番礼之后,自然是一番亲热客气,对于跟着过来的两位姑娘,也笑语相迎。
之后便引着宣平侯府的几个先去祭拜。
等点香祭拜后,宁氏哭着对钱氏道:“妹妹来了就先陪我见见客吧,一会各府的夫人们过来,府里连个支应的人多没有。”
“虞太夫人呢?”钱氏问道。
宁氏眼眶红肿的低下头:“母亲伤心兰萱的事情,哭昏了几次,这会还躺在床上,大夫说了,得好好静养,这接下来只能厚颜麻烦妹妹了。。”
“人死不能复生,眼下最主要的是活着的人,希望虞太夫人能看开一些。”钱氏劝道。
“这话虽然这么说,但母亲实在难过这个槛,昨天也是强撑着,今天……今天实在撑不下去了。”宁氏哭道。
“表姐节哀。”钱氏感慨道,“我们侯爷今天一大早来,就是帮着你们接待客人,一笔写不出两个虞字,况且我们两府还的确是本家的兄弟,纵然出了五服,这祖上也是一个祖宗,征远侯府的事情,就是宣平侯府的事情。”
钱氏这话说的极漂亮。
宁氏连声道:“多谢你们侯爷仗义,否则……否则这会乱成一团,又让别人笑话。”
“说什么笑话不笑话,但凡你们有需要的,只管说,我们侯爷说了,此事是虞氏一族的事情,必然会帮忙。”
钱氏道,说完看向身后的虞玉熙和虞兮娇,犹豫了一下,:“你们两个如何?”
“母亲,我身体不适,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虞玉熙神色淡淡的扫了一眼灵堂,很是怠慢的道。
虞兮娇嘲讽的看了看她,往日在兰萱县君面前一口一个姐姐的模样,而今看着比陌生人还不如,是凉薄还是狠毒?
“娇儿呢?”钱氏看向虞兮娇。
“我的手伤了,恐怕也不能在这里帮着守灵。”虞兮娇受伤的手稍稍动了动,柳眉蹙起,看得出很痛。
“你们两个都离开灵堂,留雪儿一个人在,终是不太好。”钱氏不悦的道。
虞玉熙没说话,抬眼看了看钱氏,看着柔顺的很。
既然过来帮忙,又是安氏的晚辈,虞兮娇和虞玉熙其实都应当在这里守一会灵,帮着征远侯府在客人来的时候,哭着抹抹眼泪,或者烧一些简单的黄纸之类的祭品。
征远侯府的大房真正论起来的小辈,一个都没有,唯一的一位征远侯世子如今还在江南没有回来。
“表妹,两孩子身体都不好,不用在这里守着,其实最应当守着的是世子。”宁氏见钱氏不悦,急忙劝道,而后又叹了一口气,“只是这孩子……”
话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怎么了,难不成不肯回来?”钱氏扬眉,声音拔高了几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世子的生母和姐姐都过世了,他还不回来?难不成对于他来说,生母和姐姐之死还不重要?身体有病也可以回京城慢慢的休养,又不是一定要呆在江南的。”
“表妹,此事……算了,只希望他能快速回京,能赶得及送她们母女一程,否则可就真的是大不孝了。”
gu903();宁氏欲言又止之后,终究还是露了一些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