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1 / 2)

“呜呜呜春竹快去找太夫块呜呜呜怎么会这样……”

“少爷!”薛岩从外面赶来,衣服破损严重,血迹尘土混了一身,看见少爷倒在地上,吓得脸都白了,“少少爷你坚持住,大夫马上就到了。”

“呜怎么了夫君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受伤。”青梧紧紧抱着夫君,刚刚明明没事的。

“刚刚遭了暗算。少爷听说祁家带人来找小夫人麻烦,于是从南郡赶了来,不料我们在黑山脚下遭到了埋伏。因为走得急并没有带暗卫,所以,所以”薛岩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人多,又是死侍,招招致命,他们这边只有三个人,连他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终于撑到了暗卫来援。剑术那般厉害的薛影重伤生死不知被暗卫抬了回去,少爷也伤得不轻,本来应该一并抬回去的,他却不管不顾来了这里。

“少爷,少爷你可不能睡啊得保持清醒一定要保持清醒,大夫马上就到了!”

“呜呜呜夫君你不要吓我,你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青梧想看看他身上的伤口,又怕自己手笨会让伤口更加裂开,只得这样紧紧抱着什么也做不了。

“哭什么。”因为吵,薛鹤初刚刚阖闭上的眼睛又慢慢睁开,可能是失血过多的原因,他的薄唇有些苍白,

“放心,我在这里,他们不会回来。”他现在受了重伤,他们躲还来不及。

“呜呜呜……”

“薛岩。我若死了,你告诉母亲,不准动苏家。”薛鹤初明白,他要是死在这里,想来父亲母亲不会放过祁家,但同样的,肯定也会迁怒苏家。

“呜呜呜,夫君你不要吓我,什么死不死的我害怕。”青梧摇头,眼泪早已顺着脸颊一颗颗滑落。

“这不正好,反正你也不想跟我。咳咳咳,”薛鹤初轻咳了几声,他现在呼吸稍微重一点肩甲处都会传来剧烈的疼痛,想来确实伤得不轻,“……我想再听你唤我几声夫君自从下山你都不唤夫君了。”

“呜呜呜夫君。”青梧这时候哪里还在计较这些,她刚刚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都是夫君,刚刚被祁秉承拖着走时,心里想的也是夫君。她哪里还在计较之前的事。

“怎么这么听话?……该不会是等我去了之后想着另嫁吧?苏青梧我告诉你,虽然我娶不了你,但你休想嫁给别人!你要是敢嫁给别人,我打断你的腿!”薛鹤初说着说着,稍稍停顿了下,眼眸中的光也消散了些,“算了,那时候我也束不了你了。”

言下之意便是,那时候他可能已经死了。

听到这,青梧“哇”的一声哭得更大声了。眼眶早就红了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往外冒。

“呜呜呜,夫君你不要说这些,我,我害怕呜呜呜夫君一定没事的你一定要好起来等你好起来,好起来我就嫁给你好不好?”

“……真的?”

“嗯嗯。”青梧直点头,“夫君你坚持住。”

“你之前都不愿意的。”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青梧抱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愿意的。我只是气你把我当妾,气你骗我而已呜呜呜我不相信你会娶我……我害怕。”

“害怕?”薛鹤初盯着她的杏眼,“害怕什么?”

“害怕夫君有了新人不要我这个旧人了。”青梧顿了顿,“夫君这般厉害,身边肯定会有新人。”

薛鹤初听着这理由哭笑不得,他伸手,慢慢贴在女人嫩滑的小脸上,本来想扯一扯,但却一丁点力气也使不出,只得作罢。

“还旧人,哪有你这么可爱的旧人?嗯?”

“……呜”

“傻。”

薛鹤初还想说些什么,但他的意识在涣散,已经完全没了力气说话了,听力也在下降,只看到女人小嘴儿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像是只一瞬间,他的手就这么落了下来……

“夫君!呜呜呜夫君你醒醒啊夫君——”

第70章正文完

薛鹤初昏过去不久,大夫就赶来了。第一时间给薛鹤初包扎了伤口。

伤口大大小小满身都是,最严重的是从肩胛骨连到胸膛长长的一条,好在偏了一点没伤到心脏。

因失血过多,薛鹤初一直昏迷不醒,身体也渐渐变得虚弱,暂时不宜坐马车折腾,所以就留在了苏府养伤。

跟大夫再三确认会醒过来不会有生命危险后,吓惨了的青梧这才回过一些神来。

她守了薛鹤初一夜。

翌日又去了郡里看望爹爹和哥哥。

如此郡里县里两边跑,转眼一个月下来,青梧明显瘦了一圈。

下巴尖了,腰身更细了,一双杏眼澄澈分明。

把断断续续醒过来的薛鹤初心疼得不行,想叫她不用来照顾,只安心留在郡里,又怕她住在郡里受欺负,他现在身体虚弱,还没有精力去对付祁秉承。

于是他强打起精神,让薛岩备马车,回了郡里。

这样唔唔不用两边来回跑,祁府也在他眼皮子底下,若是作妖还能及时盯着。

如此过了一个月。

因为涉及到六部招考,对苏颜的处置还需上报,所以苏颜一直被关在郡里的大牢还未受审。

也因为还未受审,苏颜的官职仍在,加之苏氏族人的暗中打点,所以苏颜以及一同被抓进来的在榜生在狱中的条件不算太差。

至少可以把脏兮兮的床被换成自带的干净被褥,有火盆,还有每日从外面带进来的饭菜。

青梧每天都跟着娘亲去送饭。她们临时在郡里赁里一个院子,好方便一日三餐都送过去。

因为苏颜是单独关押的,所以一般她们都是分开送饭。秦氏给苏颜送,青梧给哥哥送饭,顺带还有另外三位在榜生。

秦氏今天明显感觉到老爷话多了一些。平日来,老爷只是简单问问家里的情况,但今日,从她来这里开始,就听他一直在断断续续的说着,也没有具体的事儿,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就像是……交代后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