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睡云雁?云主簿?
薛岩反应了一会儿,再回想了一下刚才大柱说的睡了可不单纯是两个人睡在一起的字面意思。
“云,云主簿他不是男的吗?你能睡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一个大男人,他一个大男人!睡了!你说他要是女人我一百个愿意的,不是我是说,反正这,当真是丢人!我接受不了!”大柱满脸通红,连耳根子都红了。
“额,你这个,你这还挺特别。”薛岩声音小了很多,知道大柱想要离开并不是因为吃不了苦,于是不再像刚刚那么尖锐。
其实男人睡男人吧,薛岩倒是听说过,帝都那边有些贵人就好这一口。
但,大柱不是接受不了吗?这可就……
薛鹤初到不像薛岩反应那么大,他听了之后挑了挑眉,又重新打量了一遍大柱,“你说你睡了他,不知道他是……”那云雁一看就是个女人,大柱虽然迟钝,但既然说睡了她,就没发现?
“昨晚喝醉了?”
“……嗯。”大柱点点头。
“嗐那你怎么知道你睡了人家,”薛岩觉得不是事儿,“是不是趁着醉酒爬人家床上去了?多大点儿事儿,我有时候还跟薛影睡一个被窝咳咳不是我是说,同睡一张床而已啊,好兄弟都这样。”
“你又不懂!”大柱想反驳薛岩,但没说下去。
怎么可能只是同睡一张床那么简单。他分明还隐隐有印象,自己趴在云弟的身上,那种□□的感觉!还有云弟光洁白皙的肌肤……
所以怎么可能只是睡一张床那么简单?
大柱双手抱头,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怎么就干出这种事儿呢!?!
“决定好了?”
“嗯。”
“既然决定要走,我也不拦你,福州那边有些水患,你过去帮着林寒一起治水。林寒知道吧,前年在帝都你们应该见过。”
“嗯,见过几面。”
“过几天就要移栽秧苗了,到时候人手紧张,你等栽完了秧苗之后再走。”
“是……谢老大成全。”
老大同意让他离开,但大柱也高兴不起来。
回去之后,大柱站在门前犹豫了很久才推开了门。
他们的屋子本来就没多大,又没开窗子,昨天晚上一晚上的旖旎□□,到现在还散着暧昧的味儿。
提醒着大柱自己的荒唐。
地上散着衣物,床上的被褥十分凌乱,云雁披着件被撕碎的单衣,头发散乱。她抱着自己的双腿,头埋在膝盖里,看不出表情,听不见声音,但双肩微微颤抖,看得出她在哭。
大柱看在眼里,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用手抹了把脸,
“别哭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我,我是混蛋,我昨晚不该喝酒的,我对不起你。”
“……”
见她肩膀抖得更凶,大柱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悔恨。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混在一起就是尴尬。
他现在完全无法面对他。
于是随手拿了几件衣服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来,“我过几天就离开这里,不会再回来了……你,你自己好好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
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寂静,而后渐渐传来呜呜咽咽压抑的哭泣。
过了很久,云雁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红肿的双眼含着泪水,模样憔楚。
只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女态。
昨晚她睡得好好的,却突然被他压住了。云雁一直以为大柱是那种实诚的人,不会对自己干出什么事儿。但没想到昨晚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自己骂他他不听,打也打不过,那人红着眼就扯开了她的衣领子,欺了上来。
大柱说自己过几天就离开这里,在云雁看来,就是不想负责。
毕竟昨晚,他明明撕了自己里面的衣服,看得分明,且他们都那样了,难道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女儿身?
肯定是知道的。
云雁抹了抹眼泪,他之所以要离开这里,不过是因为不想对自己负责。
混蛋余大柱。
第40章弱小可怜又无助
当稻种撒在秧田一个月左右,秧苗已经长得郁郁葱葱了。山坡上的各块水田里也都蓄了水,再加上山民们休息了好几天,再次干劲十足。于是薛鹤初便带着他们开始栽秧。
栽秧,也就是插秧,就是将秧田的秧苗一株株分离出来,然后分别分散的插在各块水田里。
因为当初稻种是直接洒在秧田里的,刚开始还好,但等秧苗长大了点就很挤,彼此吸收不好土壤里的养分。这个时候就得将它们分散开来,既能吸收养分,又能让每株秧苗充分照到日光,这样才能茁壮成长。
山民们被分成了几组,分工明确。有的麽田捡草根,再次耕耘修整水田,有的扯拔秧苗,有的将秧苗分别挑到麽好的水田里,剩下的山民就在水田里栽秧苗了。